一路上牛车在江顺不停地的催促下,江春只得挥舞鞭子,让牛跑出骡马的速度来。
江春家喂的牛正值壮年,那腿脚要比江文家的老牛快。
好似它也懂的救人如救火,尤其是自己家的小主子。
待到县城时,大黄牛已是跑的大汗淋漓。
舒然跳到车辕上,指引着江春悬医堂的方向。
药圣堂领鸡蛋的活动还在继续,不过人已经没有前两日那么多了。
悬医堂的门前倒是有四五个人在排队看诊。
医馆门是开着的,却不见耿大夫。
不过倒是有两个伙计在里面整理药柜,上传药草。
舒然让江春把牛车停稳,跳下牛车,向里面问一声:“耿大夫呢?”
那俩伙计仿佛跟没听见似的,依旧在做自己的事情。
个舒然猜想,定是这两个伙计被耿大夫训斥了,心情不爽,带着情绪在干活。
乙于是带着内力向里面又喊了一嗓子:“当归,我来了!”
话落三息,一个灰衣小身影如一支箭羽从后院飞了出来。
“陆姐姐,你可算来了?说好的教我做菜的呢?一走两日不见人影?”
当归一见面就满嘴的抱怨,不过小脸看到舒然笑的如太阳花一样,灿烂又温暖。
“快快快,去准备一间房,让我爹搬过去,这是我们村的江秀才,通知耿大夫马上要给他做手术。”
“诶诶诶!好好好!天麻地黄快别上药了,这就是陆姐姐,赶紧的跟我来一个。
杜仲与牛膝还没回来呢,回来一准更会遭骂!
唉!一个二个都是实心眼子!”
舒然把贺氏先抱下车来,然后就是大志与慧儿。
天麻很麻溜地跟在当归身后走了。
柜台里还有个地黄。
舒然招手,“你叫地黄,快来指引我江叔把牛车赶进后院里。”
舒然说完,跃上牛车把江树青来个公主抱,然后轻轻一跃跳下牛车往医馆里走去。
这举动惊呆了一众在场之人!
包括贺氏在内。
这个女娃子这么虎的吗?
舒然没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回身一看众人的表情。
一想想这是古代,自己怀抱一个比自己大上一圈的青年小伙应该震撼了他们的三观。
不过,她是谁,表情严肃,“江爷爷愣着做什么?你不是说救人如救火吗?快随阿娘一起跟我来!”
这时江顺脑子立马清醒,自己大孙子似乎已经疼昏迷了,连忙对贺氏说:“二两家的,快走!”
地黄没动,他得看门,怎能离开?
自家师父老爷动起怒来可是没完没了,自回来的时间里可是吃饭睡觉都不香哩!
也不知杜仲和牛膝回来会遭受什么样的待遇?
江春有心想跟进去,可是医馆门前也没拴牛的地方,再说了他也不放心,万一牛再被偷走了去,到时哭都没眼泪!
这头牛可是他全家一半的财产啊!
陆老太与陆二两一听舒然来,都高兴的了不得。
在天麻的帮助下,起身拄了拐杖准备去另一个房间。
这时舒然抱着江树青已经走到房门前,后面跟着江顺。
“江顺叔。”陆二两喊了一声。
“嗯嗯嗯!”江顺随口答应着,一双眼睛里只有舒然和她怀中的大孙子。
当归连忙把床铺重新换上床单,示意舒然把人给放到床上。
说一声:“我去煮麻沸散!”
然后又站住收回抬起的脚对天麻说:“快去喊师父,就说陆姑娘带病人来了,师父一听绝对不会骂你!”
天麻不知当归何意,却没有动身离开,而是伸手去扶陆二两。
舒然会意,就对天麻说:“当归让你去,你就去,就说我说的,来一个肠痈病人,必须立马做开刀手术,耿叔一听就会跑来。”
舒然话音一落,便不见了天麻的身影。
当归也忙着去煮麻沸散。
江树青其实没有疼昏过去。他之所以紧闭双眼,是因为羞的。
他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小姑娘熊抱抱起,让他情何以堪?
江顺却不知道大孙子的心思,着急的不得了。
连连催舒然:“莲花啊,还在等啥?快给我孙子手术啊?”
“江爷爷,我知道你心里着急,这手术马上就做,待当归端来麻沸散,让树青哥哥给喝了,待他昏睡过去,我才能给他手术。
不然他会痛的受不了。”
“那肠痈就是割开肚子,把那肠子上的肿痈给割了,那我孙子还能活命吗?
这可不行!我们还是去药圣堂看看吧。”
江顺说着,就要伸手去拉大孙子的手臂,欲要把江树青背在背上。
这时耿大夫的身影已经落进屋里来,正好听到江顺说的话,便气恼地挥手道:“去吧!去吧!到那边治不好,可别再过来,我这里可不给人收拾烂摊子!
看见外面那些人没?他们都是没病找病,也可以说是占巧得来的病。吃药吃出来的病。
谁坑的找谁去!我宁愿不挣银子,也不给他们医治。”
这时躺在床上的江树青,睁开双眼,虚弱地说道:“爷,别说了,就在这里医治!”
江顺一听大孙子说话,连忙就停住动作。
这时已经醒过神来的陆老太,连忙走上前来抓住舒然,“莲花呀,你怎的亲自去抱树青那孩子?你不知道男女有别吗?”
躺在床上的江树青一听陆老太说的话,就说:“陆奶奶,如果我能安好无恙,我会对她负责的!”
“奶!你多心了。别忘了我是个懂医理的。大夫眼中无男女。树青哥哥在我眼里就是病人!”
耿大夫耐着性子对陆老太说:“陆家婶子,不是我说你,做为大夫的我,这一生号脉无数,那是个女子,不管老少,我给她们看病,还得对她们负责?
也真是的!
二两兄弟,你可不能有这想法!”
“我不会的!无论我的小舒然做什么事情,我都支持她!”
卪陆二两拄着拐杖,挪动一下腿脚,坚定地说道。
“嗯!这才是一个好爹说的话!你们都出去,不要在这里妨碍我们为疯人医治!”耿大夫说完,就往外赶人。
陆二两拄着拐杖对陆老太说:“娘,走吧!去另一间房子。做为家人,我们要相信阿然,更要支持阿然。”
“对对对!二两哥,我们都要相信闺女!”
贺氏连忙上前去扶陆二两。
大志与慧儿也连忙上前去扶他们的爹。
听了儿子说的话,陆老太就伸手去拉江里正:“走吧,顺子老弟。你在这里又帮不上忙。”
这边,舒然在忙着给江树青做阑尾手术。
而临安府顾家,却如炸了锅一样。
因顾府各院子主子都有小厨房,一般早食都不去大厨房吃饭。
是以大厨房早膳只做些饭食给府里的奴仆及侍卫们吃。待厨子进入大厨房,入眼空无物。
个个都懵逼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
厨房的管事连忙报告给管家,管家却没在府中。
只得求见家主,把事情汇报了。
而曹氏院子也出了大事,管事婆子引来顾琦。
整个院子除了睡床和衣服,其他东西都不翼而飞了。
又连忙派人询问老太太和其他姨娘及西跨院二弟一家都可有发生变故?
不一会儿,侍卫回来汇报。
整个顾府,就大夫人曹氏的院子遭洗劫,还有就是大厨房。
汇报还没结束,仓库管事来报,说仓粮是稻谷与麦子各少一百袋,加工的米面其他杂粮也都少了一多半。
顾琦就怀疑是团伙作案,而且人员不会少,武功也不会低。
不然那么多的粮食袋子上哪里一夜之间,少了那许多!
因苏姨娘一觉醒来,脸上与脖子处都疼痒的受不了,见屋内东西也没少,就说没丢失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