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坏事的舒然,回来又睡了一个小时的回拢觉。
再起身神清气爽,耳朵听着买菜回来的当归叽叽喳喳说着外面的八卦。
要说听的激动又解恨的,莫过于葛婆子与葛老头。
二人当即就跪在地上对老天连连磕了六个头,感谢老天开眼替他们家报了仇怨。
也算了断了一桩仇恨,接下来就是期盼小儿子与小儿媳妇能快点好起来!
磕过头的葛婆子急于把心中的兴奋诉说给人听。
她先是说了给儿子葛根宝听,一边诉说一边用勺子喂粥,儿子竟然愿意吞咽起来,可把葛婆子高兴坏了。
看着那一碗米粥被自己喂入儿子的腹中。
老太太眼含泪花说:“儿啊,只要活着,总归是有希望的。我去喂你媳妇去。”
葛婆子灶房里又盛来一碗米粥去喂儿媳妇,又把外面的事情说与儿媳妇听。
还对兰花说根宝刚刚喝了一碗米粥,没想到就是这最后一句起了作用,兰花竟也愿意喝下了半碗米粥。
先前贺氏喂她,她竟是连嘴都不张,如昨日一样。
贺氏没法,哭着离开了。
葛婆子喂过了儿子媳妇的饭食,发现袁强还没起身。
她犹不过瘾似的,急于向人诉说发泄心中的恨意。
于是她敲响了袁强的门。
“强子,天亮了,快起来吃早饭了。大家都起来了,就差你一人。”
拍响了几声门板后,袁强顶着两个熊猫眼打开房门。“伯娘,你可有什么事儿?”
葛婆子一看,强子这眼底的黑影,就惊呼道:“强子,你这是一夜未睡吗?瞧你这两只眼睛,就像是被抹了锅底灰一般。
你咋了?换个生床睡不着觉吗……”
葛婆子唠唠叨叨,全然忘记自己要说的主题。
饭后,舒然让那煮饭婆子去烧了一大锅热水。
搬来浴桶,把姐姐浑身给清洗了一遍,让葛婆子拿来衣裙,自己给她换上。
换了水,又让袁强帮忙把葛根宝也给洗了澡。
换了干净的床单,那婆子勤快地都拿去洗了。
舒然便开始为二人医治。
首先帮兰花的脸上涂抹消炎的药膏。
待干,又抹了一遍祛疤的药膏,又给喂了参茶。
兰花内里没有病,只要把心情开导好,慢慢地就会好起来的。
喝了参茶后,她哑着嗓子,祈求舒然把她抱与根宝一个房间。
看不到根宝,她的心不安!
舒然满足了姐姐的愿望,只要她能快速地好起来,舒然愿意满足她的愿望,只要她能做到。
舒然为便宜姐夫施了针,又用自制的艾绒揉成柱体,给他温灸。
先从双脚的脚底涌泉穴灸起。
循经一路往上,整个身上前胸后背,肝胆脾肾及膀胱经上的俞穴都给灸的热络起来。葛根宝的脸也跟着红润起来。
舒然给他喂了参茶,并劝慰他,为了姐姐,自己一定会把他治好!
葛根宝点头,表示答应。
舒然把葛老头与葛婆子给推出门外,着实被两个老人问这问那问烦了!
再好的脾气也会烦,何况她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舒然掏出针管当着姐姐的面为葛根宝注射了麻药,采取了局部麻醉。
葛根宝身体实在是太过虚弱,舒然不想给他使用全麻或股用麻沸散,不然他有可能会睡好久才会醒来。
舒然沉稳地给葛根宝做了双腿接骨手术,没有助手,全程一个人完成。
她没有让当归进来,因为她给葛根宝用了钢钉与钢板固定腿骨,然后再做了缝合术。
半年以后再取出钢板。
经历了两个时辰的手术,又是半日过去。
舒然拿出人参与野鸡炖了鸡汤。
几屋的病人都沾了光,就连贺氏也被舒然强行给喂了一碗鸡汤。
她娘太瘦了,才三十三岁的年纪,搁未来的现代,那还是单身女白领的年纪。
晌午头又为于江施了针,泡药浴。
于成还没有寻来,说明他还没有回来。
反正有当归照顾,舒然放心。
江树青也好了许多,在江顺的搀扶下,也能下地走动,每见舒然一次,就不停地说谢谢!
午饭是贺氏烧的,她心疼两个闺女,做的饭菜也非常可口。
耿大夫吃了都非常满意,就吹胡子瞪眼睛,说那婆子若要想干就好好的跟着陆夫人学习烧菜炒菜。
舒然也不理会耿大夫幼稚的行为,她想再去安阳镇打探打探三叔与她说的事情。
身为忠实跟班的袁强要赶车送她去。
被舒然拒绝了,让他安心跑车拉人挣钱。
虽然昨天晚上的放印子钱铺子里的银钱,舒然也让袁强拿一些去,但他不愿意。
银子银票全被舒然收了去。
最后袁强看到那盛钱的抽屉及柜子里的边边角角,被舒然遗漏丢弃的地方,他便伸手清扫一空,连一个铜币都没落下,给装进自己的钱袋子里,总共加起来有十多两银子吧。
其实那舒然故意留下的。
带了一晚上的路,也报了仇,总得给他一些辛苦费吧?
自己吃肉,边得给他留下汤水喝喝吧!
舒然拒绝了袁强,脚底生风,且还动用了轻功。
大街上多出了很多衙役,见人就问,见店就查。
不过这些与她舒然没有关系,随他们怎么查去吧。
半个小时后,舒然出现在安阳镇的街道上。
此时她是一身老翁的装扮,穿的很是不好,一副可怜又无助的模样。
来到镇子上遇见人就打听,问可有谁家愿意收养双胞胎的?她说她家穷的都揭不开锅了,想把一对龙凤胎孙子孙女找个好人家,也省了在自家给饿死!
看他(她)这么可怜,就有人告诉她,说镇子上于老爷家一月前请来了一个道士,给他们家做了法算了卦,说是让于老爷家先收养一对双胞胎做压子引童,最好是龙凤胎,这样一来,于老爷的夫人就会怀上于老爷的子嗣,龙凤胎会给于老爷引来童男童女,并让于老爷自收养双胞胎起要多做善事,开棚施粥七七四十九日,为儿女积善功德。
镇子上的百姓听说后,都巴不得于老爷赶紧收养到压子引童。施了粥,他们都可以去领。
舒然找到了方向,就好办了。
她得想办法找到那个出馊主意的狗道士,看看他是何方神圣,为何要出这样的馊主意,不知道这样会坑害别人的家庭的吗?
必须得要教训一番那个道士,然后再去贺家庄看看。
整个安阳镇标有于记的铺子很多,似乎有一半。
舒然行走间一处标有于记布庄的铺子映入眼帘。
她若无其事的走了进去,店铺很大很宽敞。
铺子里不仅售卖各种各样花色的布匹,还售卖做好的成衣。
伙计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走进店里四处打量,就出言驱赶:“快出去,弄脏了布匹,你赔不起。”
柜台里边站着一位气宇轩昂的中年大叔,三十多岁的年纪,留有三捋三寸长的胡须,舒然看他时不时地用手捋捋。
大叔的脸色有些难看,似乎是在训斥布行掌柜,听那话里的意思,布庄里的布匹似是出了什么问题。
那掌柜的态度诚恳适时地给那大叔做保证,一定会想办法解决布料问题。
舒然想,想来这就是于海于老爷了吧?
那名店伙计看舒然状似没听到他说话似的,一双眼睛如盯着肥肉似的盯着自家老爷看,就上前推搡舒然:“去去去!你这老叫花子贼眉鼠眼的直盯着我家老爷看,一看你就是个手不稳的老贼,滚出去!”
正在训话的于海回过头来,皱了皱眉,对那伙计斥责道:“怎的对老人家如此无礼?我定的规矩,难道你都丢到脑后勺去了?
凡来店内都是客,不准眼高手低,更不准童叟无欺!”
“老爷,你看他…也不像买得起布的人!”
伙计最后几个字在大叔的利目下低若蚊蝇!
“你又怎知他买不起布?他即便买不起布,你也不能用如此恶劣的态度对他?
出了这个店,你又能比他强几分?”
伙计被大叔抢白后,再也不敢出声。
舒然心道:于老爷心不坏,再打探打探,看看自己可能帮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