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内鬼,那会是谁?
运输车队成员,都是他于家的家奴,并没有去雇佣外人啊?
于海感觉自己待他们不薄啊,虽是奴仆,但他们都有丰厚的月银可领。
“于北,一会回府,立即把内鬼给我查出来。”
“是,老爷!”
于北抱拳答道。
“于叔,这布还有回旋的方法!”
舒然说道。
“陆侄女,那是个什么方法呢?”
于海连忙问道。
“重新染色!”
舒然给出答案。
“染色?”
于海诧异!
“对!就是把这一批布,全部给重新染色。
染成红色、蓝色、紫色都行,正好可以盖住发黄的水印和霉变。”
于海一听,说:“这样啊?可是松山学院要求要月牙白的学子服,我这擅自改变,恐怕不妥吧?”
“那有什么不妥呢?事在人为?那松山学院的山长很难说话吗?”
舒然问道。
“那倒没有。只是先前说妥了的。”
于海说道。
舒然点头,“那你先给我拿一匹布,我带回家去,做做试验,待染好了颜色,我再让我奶按照我弟的身量做出两身学子服来。
届时于叔引见一下,我可以和那山长谈谈。或许会有转机也说不准呢?”
“那就这样吧!”
于海说道,除此,他也别无他法。
于是就差伙计搬上两匹布放进了马车。
舒然告别了于海,转身上了马车,竟然发现马车里多了两袋子粮食。
舒然用手一摸,发现是面粉与大米。边上还有一小袋子食盐和十来条腌制的腊肉。
于海这情,她舒然承了。
马车赶的很稳,一路并未觉得有多颠簸。
在舒然的指引下,顺子把马车直接赶到陆家门口。
这可引发了不少村民前来围观。
还有那好事者在村里奔走相告,说:“诶诶诶?老陆家门口来了一辆马车呢!我看见陆老二家的二丫头大早上出去的,这会子被人用马车给送回来的。
嘿!真是个不简单的!从今往后,陆家二房日子好转了!”
那传播者不无羡慕地说道。
就这样,八卦心促使,村民们都往陆二两家门前涌。
那可是马车诶?
平日里不出门,瞧都瞧不见的,这会子来到村里,不来瞧瞧,定会成为心中的遗憾!
作为普通老百姓的他们,一年到头,土里刨食。这一辈子也就坐过牛车、驴车、骡车,还没坐过马车呢。
看着陆二两门口停放的马与马车,村民的眼光里充满了羡慕!
再说舒然,待马车停稳,就给陆三钱解开了睡穴,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疼意袭来,陆三钱立马睁开了眼睛。
“莲花呀,我这是在哪儿?”
“马车上。到家门口了,快下车吧!”
舒然说道。
村民们叽叽喳喳的吵闹声把屋内的陆老太及几个孩子都吸引了出来。
孙氏也手拿着千层底跑了出来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陆三钱挣扎着起身从马车上下来,还不忘拿起他的打包菜。
孙氏一看陆三钱的那张脸,立马“嗷唠”一嗓子迎了上去,给了陆三钱一个熊抱。
然后就听孙氏嚎道:“当家的,你这脸?是哪个杀千刀的把你伤成这样?快告诉我,老娘我去掀他桌子、敲他锅底、砸他水缸,外带骂他祖宗十八代……呜呜呜……疼不疼啊?
你可知伤在你脸上,疼在我心上啊!”
“哎哎哎!行了行了!你这臭婆娘,老子没被别人打死,就好快被你给勒死了!
抱得恁紧干啥?老子都好快喘不上来气了!”
孙氏连忙松开陆三钱,并伸手为他顺胸口。
“对不起!当家的!人家不是情急没注意好力道吗?下回轻点!下回轻点!嘿嘿嘿!”
舒然觉得她家三婶在她三叔面前,整个一个舔狗,舔的心甘情愿,舔的乐在其中。
“好了,娘!快扶爹回屋。”
陆元宝非常懂事地上前来扶着陆三钱。
陆三钱心里很感动,直觉这都是莲花的功劳,受他家侄女影响,元宝再也没有像以往那样和他胡搅蛮缠,一不对心,就往地一躺,打滚撒泼。
如今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儿子,别慌,你爹我今个儿晌午是在镇子上福满楼吃的酒席。”
陆三钱说着伸出爪子拍了拍自己的肚腹:“酒足饭饱啊!你爹我心里装着你们娘仨个呢!这不,我让那酒楼小二给我把那桌子没吃完的剩菜全都给打包回来。”
说着抖了抖手中的布袋子。
孙氏连忙伸手接过,“当家的,咱快回屋,我把那跌打酒给你擦擦这脸上的伤。”
陆老太看着三儿子青紫肿脸,忙喊一声:“莲花呀?你三叔咋被打成那样啊?那只眼…会不会有事?”
陆三钱一听,心里好感动!
他娘就是他娘!
嘴上说不疼他,这不一看他受伤了,还是担心关怀的!
舒然看陆老太对陆三钱担心的神情,忙抓住陆老太的手,宽慰她道:“奶,三叔没事!得肿个两三日才会消肿,那青紫会慢慢好的。
我已经给他服过药了,只是看着吓人而已。
奶,您别担心!有些事情,我一会儿再告诉你。”
“诶!”陆老太一听,也就放宽了心。
这时大志和慧儿都上前拥住了舒然,纷纷唤了一声:“二姐!”
樱花也默默地靠近舒然,低低的唤一声:“二姐!”
“诶!”舒然很开心地答应着,每人捏了一把脸。
“二姐姐,还有我?还有我?”小菊花刚刚也想去扶她爹,只是她爹被她娘和她哥给霸占了。
回头看到舒然捏了大志和慧儿姐姐的脸,就连自己姐姐也被摸了脸,就非常羡慕,连忙挤了过来,仰起小脸求捏。
舒然自然是满足小菊花的心愿喽!。
顺子从马车里提出食盒递给舒然,然后问道:“陆姑娘,这米面盐肉和布匹都搬放在哪?”
舒然把食盒塞入陆老太的手里,“奶,你把食盒提进屋里,我和顺子把马车里的东西搬下来。”
“诶!”陆老太答应一声,就把食盒往院子里提。
陆三钱一看他老娘手里提着的食盒,尤记起他在吃酱肘子的时候,于老爷说:陆三弟既然喜欢吃,一会饭后让后厨给他打包送几个。他有心想张嘴喊:“娘啊?那食盒是于老爷送给我的,你快把食盒还给我。”
可是,当着舒然的面,他…不敢!
陆三钱哀怨地收回眼神,看着孙氏手里提着的打包剩菜,顿感这剩菜不香了。
陆三钱刚刚是迷迷糊糊地从马车上下来,他没有注意到马车里还有其他物品。
此刻他才看到了马车里有一袋子大米和一袋子白面,还有一小袋盐和十条子腊肉。
他知道,那些东西,没有一样是给他的。
他摸摸怀里,钱袋子还在。
心情又美丽起来。
就知道莲花不会拿他的,那一袋子钱可是他拿命换来滴!
呸!不对,是他毁了半张容颜换来滴!
陆三钱捂着怀里的钱袋子,心情大好起来。
“媳妇,走,咱回家去!”
陆三钱,搂着孙氏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架势,然后旁若无人地抬步往自己家的院门口走去。
“给我站住!忘记我说的话了吗?”
舒然一声暴喝。
吓得陆三钱小腿肚子打转,立马转身退了回来。
舔着笑脸道:“莲花呀,你可不能吓我,你三叔我没忘啊,记在心里头呢!
刚刚是你三婶要我回家,她要给擦抺药酒呢!”
舒然不理会陆三钱的说词。
他三叔就属于鳄鱼嘴的,吃进嘴里的,就不想给吐出来。
从今日起,她一定改掉陆三钱在自家人面前贪占小便宜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