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顺一看自家那牛的前蹄甲后面肿胀处,竟然流出了脓血。
他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就会有这么多脓血呢?
这头牛贩来有半月有余,去贩买之时,他看到这头牛是纯黄色,而且体形也好,四条腿也显粗壮有力,而且只有四对牙,这样的大牛犊子刚进入牛的青春期,是最好卖的。
但由于腿瘸,他就和卖家讨价还价,出了八两银子,卖家不同意,最低十两。
最后以对折九两买下来的。
贩来家后,多少人来买牲口,都一眼就看中了它,可是当人家把它拉出来遛遛,结果就看它走起路来,前蹄子竟不敢着地,竟是个瘸腿的。
多少人看过就走,连他的正常牛都受到影响。
可把李老顺怄的不行。
去找来兽医,兽医来看后,说是蚊虫叮咬,发炎了,说肿消之后就会好的。
李老顺就想着,等着那牛蹄子肿消之后,再喂喂好料,把牛膘给顶上去,再卖上个好价钱。
可此刻经舒然着重提醒,看着那肿如大陶碗般大小牛蹄子,比那只正常的蹄子竟大了两倍!
一边自责自己的疏忽,一边埋怨那兽医也是个庸医!
“十两可行?行,银子归你,牛归我。”
舒然掏出一锭银元宝在李老顺面前晃了晃。
李老顺说:“那不行,我这头牛是十二两银子买来的,草料工夫就不算在内,你就让我亏了二两银子!”
李老顺瞅了舒然手中的银子一眼,摇头说道。
“好,你既然不愿卖,我也不勉强!买回家去还得为它医治,我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事?”
舒然说完走出牛棚,跺了跺脚底的脏污,伸手拉着桃花就要走。
“咱走吧,回家明日带你去安阳镇上牲口市场看看,我就不相信买不到我喜欢的骡马牛!”
李老顺看看那肿大的牛蹄子,满心愁苦,心道:这人儿还是不能想巧,占巧过后就是当字啊!
抬眼看舒然真的要走,连忙从牛棚里追出,拦住了舒然的去路。
“姑奶奶,女侠,您可不能走啊?我儿那个样子,你行行好,你得帮他恢复原样啊?
这牛,你若真想要,我就送与你了,只要你把儿给变过来!”
李老顺瞅了还躺在地不停扭动身体的儿子,嘴里发呜呜呜的声音。双膝跪下,给舒然磕头乞求!
舒然说:“愿意卖,就十两,我不白要你的。至于你儿,他死不了,那是嘴贱的下场,让他多尝试尝试他口中所谓的怪病!
你且起身,会写字吗?我想你应该会写的,去写一张契书来,说你自愿把四岁黄牛卖与我。写好,一切事情都好说。”
李老顺一听,连忙从地上爬起,“好好好,我这就回屋写去。”
李老顺急急进屋,一盏茶后出来,手里捧着一张纸,恭敬递交于舒然手中。
舒然伸手接过,字很丑!但意思明了。
带着内力用嘴吹干纸上墨汁,折叠放入袖中。
李老顺把契书交给了舒然,没有急于去问她要银子,而是折转身进入草棚,去解那黄牛的牛绳,想把它给拉出棚出。
谁知那牛的前蹄是一点也不能着地。三条腿却又无法行走,没办法,那牛只好跪下两条前腿,屈膝往前挪!
李老顺一看这情形,心中更怄死了,撞墙的心思都有了。
一张老脸皱成菊花,一双眼睛带着乞求小心翼翼地看向舒然,此刻他生怕舒然再度走人!
舒然见状,弯腰捡起李老顺先前用来打她的那支扫把,用力一折,变成两半,丢下扫把头,手中余下半截木头把子。
众人不知舒然是何意,就见她手拿尺长木棍,再次进入牛棚。
舒然走近黄牛,手中又多一条白绫,只见她伸手抓住牛角,用力往上一提,就把跪在地上的黄牛给拉拽站立起来。
她用白绫把木棍绑在牛的那只瘸腿上。
一手从李老顺手中抓过牛绳,一手抓住伤腿这边的牛角,引领着把黄牛给拉拽出牛棚。
来到兰花跟前,把牛绳塞入兰花手中,“三姐,牵好了。”
兰花没有说话,而是紧紧地抓住牛绳。
兰花认知:无论四妹做上什么,定有她的道理。
做为姐姐,她只有无条件的支持!
舒然再度把那十两银子掏了出来,在手中晃了晃,说道:“各位做个见证啊,李老顺与我是自愿买卖啊,我这就把这十两银子交于他手中。”
说着拉过李老顺的老手,把那一锭十两的银子放在他的手心里。
然后就见舒然人影一晃,转瞬来到李老顺大儿身边。
一阵阵骚味儿从李大郎的身上传出。
舒然屏住呼吸,小手往李大郎脸上一呼拉,再顺势解开李大郎身上几处被禁锢的大穴。
再伸手往他的肩膀处拍了拍,喝道:“还不起身,等着被踹飞吗?”
李大郎一听,一个老驴打滚,竟然真的起来。
吓得他再不敢嘴贱,一溜烟儿的跑了!
马三见状,忙变舔狗,“姑娘好本事,我家那骡马加车,你给我二十八两,我只收个成本,真心想交姑娘这个朋友!”
“二十六!”
舒然脚步不停冷声回答。
走近那头黄牛的伤蹄跟前,只见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瓶。一手抓住那肿大的蹄子,一手持瓶,把瓶中的药水倒入那流血流脓的地方。
那药水带着酒水的芳香。
收起药瓶,她手中多了一把冒着寒光的匕首。
只见她眼神不眨,把匕首的尖部刺入那肥大的蹄甲后方的肿胀处人,牛发出一声惨叫,却没有挣扎。
只见匕首顶端剔出一块薄薄残缺的马掌铁片,上边沾满了脓血。
几个牛贩子都围了过来,伸头观看,心中称奇。
铁皮取出,那肿胀肥大的蹄甲后方脓包顿时蹋陷下去。
舒然又取出个瓷瓶,打开盖子,往那伤口处倒了许多药粉,方才站起来身来。
马三连忙挤到舒然跟前,“姑娘,马三愿意交姑娘这个朋友,那骡马与车就依姑娘之言!”
“嗯,爽快!”
舒然赞叹。
随即把那匕首上有成人母指宽月牙形马掌铁片扔在李老顺的分脚边。
随即取出一片白色方巾把自己双手擦了擦,又把匕首给擦拭干净,随手扔进垃圾堆里。
便于马三一起把那两骡马牵了出来。
那匹马着实难看,那身皮毛已褪去大半,露出光秃秃的马皮来,就如那生了癞疮一样。
但随着舒然双眼扫视那马的每一处,识海里就发现那马的体内有数万只蠕动的虫卵。
“马三,是吧?”
马三忙点头,“姑娘有何吩咐?”
马三谄媚笑问。
“你这马从哪里贩来,又途径哪里?”
马三回:“要说这马来路还不近呢,从江凌府那边运送过来的,途中经过了徽州府,从雁羽山那里过来的。”
舒然点头表示知晓了。
掏出二十六两银子递于马三。
马三就进入棚圈里把一骡一马给牵了出来。
把马缰直接递给舒然,便主动把那骡子套在那辆车架上。
为了表示感谢,舒然从怀里掏呀掏,掏出两张平安护身符纸送于马三。
“你既然愿意与我交朋友,把骡马车低价卖于我,我心中有说,也不能让你吃亏。这两张平安符送与你,你若信我,出行就把它带在身上,对你会有好处的。”
马三一看那黄色符咒冒着莹莹闪闪金光,当即双手接过,连连对舒然道谢。
但别人看在眼里,那就是两张平常的符纸。
桃花看着舒然,她本着舒然做事一定有她的原则,此刻她不明白了,莲花说好的来买牛的呢?
结果一下子买了骡马牛,外加一辆马车。
要说买了,也买好一点的啊!
结果,三个畜牲一残一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