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然抖了抖缰绳让小红马拐了一个弯,往商阳镇街道上走去。
刘家杂货铺,舒然先前来过。自然也是熟门熟路。
这会子刘家正在装扮门头,打扫卫生。
舒然走近一看,刘家门头似乎增大了一倍。
看来是发财了,赚大钱了!
把邻家的铺子也给盘下来了。
门上面的牌匾也换了,不叫刘家杂货铺,改名叫刘家百货商行了!
口气不小!
百货商行?真有百货吗?
舒然下了马,一甩缰绳便信步走了进去。
“诶?诶?你是干什么的?”
一名年岁和陆一斤差不多大的中年男子,连忙阻拦舒然的去路。
“买东西呀?你这里不是写着刘家百货商行吗?
我看里面也有摆放的物品,我想进去看看有没有我想要买的东西?”
舒然说道。
“店铺正在整顿中,暂时不对外营业!”
那中年男人解释道。
“不营业?
不营业你开什么门?你为什么要挂牌子?”
舒然故意大声嚷嚷。
“你这丫头?你吵吵啥?
看你长的漂亮,怎么这么泼辣,蛮不讲理呢?”
那中年男人也来了火气!
“我吵吵啥?你说我吵吵啥?我漂亮?那是爹娘给的!我泼辣?我不泼辣岂不是被你欺负死?我蛮不讲理?我说你才蛮不讲理呢?
生为商家,不以诚实做人?你既开了门营业,那顾客上门,哪有不让进的道理?”
……
那人见舒然小嘴吧啦吧啦吧啦个不停,他想见缝插针说句话都不行。
于是气恼地“啊啊啊啊啊”大叫着。
他这一叫,还真把舒然吓得闭上了嘴,一步蹦离了原地,伸出手指指着那吼叫的男人,怒道:“哎呦我的个去来!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呢?
都一把年纪了,应该是做祖父了吧?
怎么一点也不沉稳?
刚刚我正在说话,你啊啊啊叫个啥?
我看见是你叫的,我若看不见,还以为是哪头疯驴叫的呢!”
“你?”
那中年男人气的简直要吐血。
忙对几个捂嘴偷笑干活的汉子说道:“快,快帮我喊一下我家里人出来。
对付女子,还得女子才行!”
几名工人一听,便推了一人,让他去喊。
那人看了舒然一眼,正巧舒然也看向他,那人立马紧张地做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而舒然也回以他一个无所谓的表情!
并挥手示意让他赶快去帮救兵。
那中年男人看看舒然又看看那人,怒道:“快去喊呀,你和她打什么哑迷?小心我扣你的工钱!”
那工人一听,连忙一溜烟儿地跑后院。
没过多会儿,出来一阵人。
四女两男。
四个女人,一个年岁略显老一些,是大姐的婆婆。再一个就是和大姐吵过架的妯娌,二弟媳妇。
两个少女应该是大姐的两个小姑子,看她们被养的细皮嫩肉的,应该是被娇养着的。
想来家里应该买了下人的。
果然,下一刻就有一个老妈子抱着一个小男孩从后面跟了出来,那个娇气的小男孩脸上还流着两行眼泪,嘴里娘亲娘亲地喊着。
那老妈子把小男孩抱到那老二媳妇面前,恭敬地说道:“二少奶奶,小少爷还真是亲近你,一时见不到你都不行!”
那二媳妇一脸傲娇地接过小男孩道:“那当然了,他可是我生的,当然亲近我了!我可是给刘家生了长孙呢!”
“哟?刘家二少奶奶何时和刘家大公子暗通曲款了?给他生了个长房长孙?”
舒然说完“啪啪啪”鼓起掌来。
“啧啧啧!没想到刘家百货商行开门营业不做生意,竟在后院干男盗女娼的事情!”
经她这么一说,刚刚就围满看热闹的百姓,顿时就窃窃私语起来,一时间什么难听的话都传到刘家人的耳朵里。
“二来,给我打她,往你媳妇身上泼脏水!”
荷花的婆婆指使两个年轻男子中的一人说道。
刘二来的婆娘,把怀中的孩子往地上一放,发疯一般“嗷嗷”叫着扑向了舒然。”
“坏我名声,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
舒然站在原地没动,刘二喜的媳妇要比舒然高大半个脑袋。
有百姓提醒:“姑娘,快跑啊?好汉不吃眼前亏!”
“看刘家出来这么多人,她莫不是吓傻了吧?”
……
百姓又是一阵七嘴八舌。
眼见刘二来的媳妇一双老鹰细长爪就要往舒然的脸上招呼去。
甚至有的百姓已经做好了拉架的准备。
就看舒然抬起一脚照着女人肚子踹去。
就听她发出一阵灵魂尖叫声之后,紧接着就传出“啪”“噗”两声。
刘二喜的婆娘先是被舒然一脚踹飞撞在墙垛子上,然后又被弹回地上。
当时就疼的在地上打滚儿,如杀猪一般嚎叫!
竟然没晕?
刘二来见自己媳妇儿吃亏,当即就从门面房里抽出一根顶门的杠子,带着一丝狠劲向舒然挥去。
可把围观的百姓吓坏了,纷纷后退,再无一人敢上前半分,作拉架的傻事,那若是被那木杠子抡到了,可不得了,那可就是自找的灾祸。
有那胆小的百姓吓得直接闭上了眼睛,不忍心观看将要发生悲惨的结局。
且观这成人胳膊粗细的大杠子落下,这个小姑娘不死也残!
反正这下子刘家也别想好过,打死打残,刘家都别想安得其身。
就在那大棒子落下的时刻,有百姓睁大了眼睛惊叫起来:“快躲啊?”
然而,舒然没有理会那惊叫声,而是伸出拳头直接出击那落下来的木杠子。
那小小拳头带着劲风与威力,就听“嘭”的一声。
那大木杠子被击打地方,碎成渣渣。
整条杠子也被震得四分五裂,把刘二来的两只虎口都震伤了,鲜血淋漓。
而且那力度之大,把刘二来震得跌了个屁股蹲。
“二弟!你怎么样了?”
刘喜见状连忙去扶刘二来,关心地问道。
“哥,我疼!你看我的手,都出血了,呜呜呜……”
刘二来哭的那叫一个伤心,鼻涕泡都出来了!
刘喜转身走向舒然,看着眼前长相清丽又略显稚嫩的小脸,似乎有一丝熟悉,就好像在哪见过一般,但又想不起来。
就拱手问道:“这位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舒然抬起眼皮打量眼前这个渣渣姐夫,面相长的还不错!
难怪当年大姐敢与大伯娘对着干,请求阿奶出面当家嫁给他。
只是一颗真心喂了狗!
舒然嫌弃地斜睨了他一眼:“嘁!烂人一个!谁曾见过你,少跟我套近乎?恶心!”
看着舒然嫌弃的眼神,刘喜皱着眉头说道:“姑娘,你是不是对我刘家有什么误会?
我自问我刘家与你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要来我刘家闹事?”
“闹事?
你真搞笑?
我都和他说了,我是来买东西的。
他不卖就罢了,还拿扫把赶我?
你们出来又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张牙舞爪地来打我?
到底是谁在闹事啊?
你长没长眼睛啊?”
刘喜的双眼直盯舒然那张小嘴,天啊!这是一张利嘴啊?
明明就是她挑事在选,这会子她、她还倒打一耙?
“看什么看?”
舒然瞪了刘喜一眼,接着“嘭嘭”两拳。
然后收回手在裙摆上擦了擦,仿佛沾染上了什么脏东西一般,骂道:“反正你这双招子,也就是个摆设,不如给你定两个熊猫眼!”
说完,挤出人群,骑上小红马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