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三儿子这样说,陆老太笑骂一声:“皮猴子终于有担当了!”
说着眼泪就出来了。
陆三钱一看老娘哭了,立马慌了神。
如今他可是知道,舒然那丫头有多宝贝他老娘?
“娘哎!您这到底是咋了?
您可急死儿子了!
快说啊?说出来,说不定儿子也能想个办法,不是吗?”
陆三钱扶着老娘,轻声恳求道。
陆老太看三儿那关心她着急模样,老心甚慰。
儿子终于着调了。
于是也就不打算隐瞒他,就把舒然受顾家牵连一事,给说了出来。
陆三钱一听,当即就气的跳脚,把顾家老老少少及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个遍,气方才消缓。
然后扶老娘进屋坐下,给老娘倒上一杯已经凉掉了的凉茶,又给自己倒上一杯,一口就给闷了,又连续喝了两杯,方才停歇。
轻声问道:“娘啊,阿然…她还能在家待上几天?”
“三天!最多三天!”
陆老太带着哭腔与不舍。
陆三钱一听,便起身欲要走,又转回身,把老娘扶起,掏出一方帕子为老娘擦干眼泪,道:“娘啊,儿子知晓了。
儿子这就回家准备准备,我要陪同阿然一起去自首,再陪她一起去流放!
就这么说定了,儿子走了。”
陆三钱说完就欲离开,被陆老太叫住。
“老三啊,你回去可不能大张旗鼓地给说出来,这样会影响咱们家的生意的。
这可不是阿然所希望的。
三日后,阿然会骑上快马前去临安府城自首。
到时阿景也会跟随前去府城。
他的门路多,能够得着府城大牢里的人,到时阿然进入牢房,多少也会被人照顾一下的。
九月十八那日被流放。
到时阿景会使人传递消息,你二哥和你二嫂会在阿然她们必经的路上等候,一路追随到静江府大风县,帮不上大忙,忙点小忙,一路上尽显能力让阿然吃好喝好就成。”
听完老娘的话,陆三钱道:“娘,那我就与二哥一起,让娃子娘在家维持照看生意。家里还有岳父岳母帮忖着,儿子即便出了远门,也是放心家里的。”
陆三钱说完,就大步流星离开陆家铺子。
陆三钱回到家里,又把小舅子一家四口给接来,并亲手教他在铁锅里炒制米花,及炸花机的操作方法。
并又去了于成那里又订了一口炸花铁锅。
小舅子心存疑惑,就问陆三钱是怎么回事?
陆三钱就让小舅子发誓不许说出去,他才能说。
得知实情后的小舅子也替舒然鸣不平!
孙家二老也知道了这事,二人是个嘴巴严的,也非常支持陆三钱一路陪同前往。
千里遥远的,流放路上能够有所照应。
孙氏听说后,眼泪鼻涕流了一大把,二话不说,就开始给舒然做鞋,做了两双鞋,又给她自己和陆三钱各做了一双。
又缝制了棉衣棉被带上,孙老太和小儿媳也加入帮忙。以防到了地方,物资匮乏,拿钱买不到东西,孩子挨冷受冻。
这边陆三钱两口子配足了物资。
贺氏也在家给舒然缝制衣服。穿的用的也配备了不少。
舒然几次三番劝说贺氏,贺氏也不停手。
看着母亲那一副慌乱无措的样子,舒然也就随她去了。
抽空和陆二两又去田坂里刨了一亩地的红薯,目测有七八百斤,挑挑拣拣,把刨烂的捡出来,都给收入空间。
这边荷花找到了袁强,说道:“袁大哥,我看得出来你对我有意。只是我现在遇到了一件难事。”
袁强连忙神情紧张地问道:“什么事?你说,只要我能办得到的我尽全力去办?”
荷花就把舒然受顾家牵连一事给说了出来,希望袁强能代表她一路护送四妹妹前往西南蛮荒之地,路上和二叔三叔也相互照应。
待他归来之日,只要他愿意娶她,她就愿意嫁她。
并明确表示,会把他的母亲接来,在饭堂帮忙做事,有个照应。
毕竟老人家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有个事情做,既打发时间,也会觉得自己还是个有用的人。
否则只怕她不愿意来。
袁强当即表示同意,回家收拾一番就把母亲送来,并把家中的鸡鸭鹅抓来送到餐馆当盘中餐。
大柱依照市场价付了银子给袁母,毕竟都是她辛苦喂养的,袁强也没有说啥。
荷花私下里把自己积攒的三十两银子装在荷包里送给袁强:“袁大哥,这里是三十两,也是我全部的家当,一路上有个急用,吃的用的我二叔三叔也都配齐,这个你不用担心,只求一路上你对他们能有个照应。”
说着把一个盛放一套棉衣和一套单衣及两双鞋袜的大包裹递给袁强。
袁强打开包裹看了看,脸上洋溢着开心又灿烂的笑容。
“荷花你对我真好!
你放心,一路上我一定会照顾好他们的。
他们就是我亲叔!阿然就是我亲妹子!”
“谢谢!”
荷花眼含泪花向袁强褔了一礼。
袁强一手拿包袱,另一只手连忙去阻止。
伸手抓到荷花白皙的腕时,袁强只觉得浑身一阵酥麻流过,心跳如雷鼓,咚咚咚咚咚……
这种心跳,就是先前他面对未婚妻也未曾有过的。
难道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
无以言表!
一切都在眼睛流转间看到对方眼中的情愫!
“你对我,不用谢!为你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心甘情愿!”
袁强坚定信念表忠心!
荷花抬起另一只手敷在袁强的手上,也是向他做了保证:“我等你回来,咱们就成亲!”
袁强重重点头:“好!”
九月十五,这日,舒然在家里起了个大早,吃了阿奶摊煎的金灿灿的鸡蛋大饼,又带上三个由路上吃。
一家四口心情,唯有舒然一人笑兮兮,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
饭后,舒然换了一身红色麻布衣裙,和家中四人都一一抱了个满怀。
没有说话,一切都在不言中。
小舒慧流着眼泪喊了一声“二姐!”
被舒然伸出一根食指接住小丫头的嘴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然后潇洒转身,去了牲口棚,见到文大伯欢快地打了一声招呼。
牵出小红马,走出大门,跃上马背,双腿一夹,马儿如风,穿梭在田间的小道上。
待陆老太四人走出大门,已不见了舒然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