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下被冲击的发愣的宫子羽,她毫不留情的关门离去。
雪重子靠在门边,安静的垂着头,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对此,宫裳角也没有很在意。
只平淡的打了个招呼,就准备离开后山。
雪重子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后。
“宫子羽喜欢你。”他突然开口。
“嗯,你不是听到了吗。”她随意道。
“你也喜欢他。”他的语气肯定。
他看见了她扫视宫子羽的目光,直白的似乎要将人的衣服给扒了。
“喜欢?”宫裳角反问,继而点了点头,“也算是吧,稍微对他有那么点意思。”
雪重子闻言顿时像钉在了地上,像个耍脾气的孩子一样不肯走了。
她侧过头瞥他,“我不是已经拒绝他了吗?”
他不高兴的连稚嫩的小脸都鼓起来了,小声道,“拒绝是一码事,喜欢是另一码事。”
他突然直视她,“你不是已经知道了,我也喜欢你吗?”
“那你呢?”
“什么?”她问。
“你喜欢我吗?”
宫裳角眨了下眼。
如果他问的是对宫子羽那样的,那也是有些的。
但她没有说这些在她看来多余的,只耸了耸肩。
虽然有所预料,但雪重子还是难掩失落与难过。
宫裳角继续背着手往密道处走,有些失真的声音从她那里传过来,
“我恐怕,很难会爱上一个人。”
“所以,不管是你还是宫子羽,最好都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雪重子不愿真的就这样分别,抬步跟上她,垂着眼眸,“情感,哪里是你说止就能止得住的。”
“还好。”她轻飘飘道,“明年,你就会忘了我。”
这次雪重子真的有些生气了。
他表情虽不显,但眼眸中明晃晃的升腾着怒火,“我忘记,对你来说是好事吗?”
宫裳角眸光一片平静,“对你来说是好事。”
雪重子不甘的握拳。
这个女人,简直冷漠的让人无力。
你瞧,她这种时候还没心没肺的笑了。
“雪重子,你顶着这张小朋友的脸跟我谈情说爱,真的很好笑欸。”
她弯成月牙的眼里洒满了碎星般的笑意。
很好看。
他没好气的道,“送到了,我走了。”
然后气呼呼的转身。
宫裳角便也告别,朝着密道走去。
然而雪重子不过走了几步,就停下了脚步。
悄悄回过头,目送着她一点点被暗道吞没。
回到角宫,侍女已经往墨池放好了水。
她退下一身染了雪宫寒意的衣服,把自己沉进热水里。
吱呀的开门声在她背后响起。
宫裳角不耐的皱眉,冷声呵斥,“我不是说了,任何人都不许进来吗?”
银质铃铛清脆的撞击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
她紧皱的眉毛微微松开。
回过头,果然是远徵。
他只穿了一件黑色金线绣昙花的睡衣,与她的是一套。
想来是今晚住在角宫了。
她背对着宫远徵,再加上一大半都泡在水里,只露出了个白皙的肩膀。
再加上来人是她的远徵弟弟。
所以,也没有什么被冒犯的不爽。
“怎么了?”宫裳角怕他有什么事,“你先在屏风那等等,我穿个衣服。”
宫远徵赶紧摆手,“不用!我就是听侍卫说你回来了,过来看看。”
他故作不经意的挪到了她搭换洗衣服的架子旁,偷偷凑近嗅了嗅。
果然,松木香,一股宫子羽味!
他扁着嘴一屁股在墨池边坐下,正对着宫裳角的后背。
宫裳角忍不住蹙眉,刚想教育他要注意男女大防。
他却先发制人,“你去找宫子羽了。”
她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啊……他没带绿玉侍,宫紫商托我给他送个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