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瘪着嘴耷拉着脑袋。
姐姐骗人。
身上怎么那么重的松木香,肯定和宫子羽亲密接触了。
就像上次那样。
想到宫子羽黏糊糊的动作,他下意识去瞧宫裳角的侧颈。
她的脖子被乌黑青丝半掩着,修长而白皙,在热水的熏腾下透着粉意,柔嫩的肌肤上沾染着水珠。
水滴划过脖颈和肩膀,流向她的背脊,可惜被墨池掩盖着,他看不分明。
他盯着始终背对着他的宫裳角,突然道,“姐姐,你为什么不转过来看我?”
宫裳角往下扫了眼自己胸前被水半掩的起伏,嘴角抽了抽。
这让她怎么转?
她耐着性子道,“姐姐在沐浴呢,并未着衣物。”
“墨池水色重,我看不见的。”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背后的声音似乎比平日暗哑几分。
一直背对着人,也确实让向来掌握主动权的宫裳角没有安全感。
她思索片刻,用手臂遮挡着胸前,稍微偏过了些身子。
宫远徵呼吸瞬间一滞。
她浅浅的锁骨窝盛着一层清水,即使被手臂遮挡着,也依然挡不完绵延的沟壑。
她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脸上满是无可奈何,“你看我也看了,我看你也看了。
说吧,还要怎样?”
宫远徵唰一下站起来,开始解自己的腰带,“突然想起来,我也没沐浴呢!”
这算盘珠子都飞到宫裳角脸上了。
这副迫不及待、又丝毫不知道掩饰的模样让她好笑又觉得荒谬。
见他已经把腰带丢到了一旁,她板着脸训斥,“宫远徵,我教你的礼仪廉耻,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他理不直气也壮,“姐姐之前分明也和我一起沐浴过。”
扫视了一圈墨池,又添了句,“就是在这里。”
“那次是特殊情况!”她强调。
那时她与远徵都刚失去亲人,两人才刚开始亲近。
一次她沐浴时他闯了进来,看见姐姐在洗澡他一时有些害羞慌乱,一脚踩空栽进了墨池里。
那时他还是个小屁孩,浑身都湿透了爬上去还要再叫水沐浴,墨池又大的很,宫裳角干脆便让他一同洗了。
等她从回忆里抽身的时候。
宫远徵衣衫已经尽散,劲瘦覆着一层薄薄肌肉的青涩躯体大喇喇的映入她眼里。
瞧着他流畅的身体线条和……宫裳角第一次这么深切的体会到远徵弟弟已经长大了。
对此,她并没有什么害羞的情绪,只是无力和头疼,“况且,那时候你不过七岁,如今你十七了!”
她想不通,“你怎么还没小时候知礼守礼?”
然而回答她的,是噗通一声的入水声。
或许是宫远徵太过兴奋激动,所以动作过大,溅起的水花落了老远。
宫裳角偏头闭了闭眼,免得水溅到眼睛里。
等她再睁开眼,宫远徵就站在她不远处,墨池的水淹到他胸膛下,隐隐现现的反而更吸引人。
他睁着亮亮的狗狗眼,无辜又单纯?的看着她。
宫裳角生无可恋的捂住头,心力交瘁的转身背对着他。
弟弟长大了,不听话了。
“上去。”她声音冷硬。
但宫远徵一点都不怕,要是姐姐真的讨厌,早让他滚了,还能容许他胡闹到现在?
身后有破水的哗啦声,宫裳角刚想回头看看,后背便贴上了一具发烫的身躯。
她叹了口气,没什么威慑力的道,“我真应该派人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君子守礼。”
宫远徵的手臂在水下环住她纤细的腰身,得寸进尺的把下巴搭在她肩膀上。
“我自然知道什么叫君子守礼,只是,对姐姐守礼的话,姐姐就要成别人的了。”
“姐姐喜欢这样吗?”他学着宫子羽上次的动作在她颈窝处轻蹭着。
说实话,宫裳角是一个性欲很强的人。
只是这些年每天都被公务和练武弄的身心俱疲,精力得到了充分的消耗。
又没有什么男人敢近身,所以并没有突显出来。
这会肌肤相贴的被拥进怀里,又被这么引诱般的轻蹭,心底的欲望就攀附了上来。
她微微偏头,宫远徵那张稚嫩俊俏的脸近在咫尺,两人的脸几乎相贴。
她视线落在他水嫩艳红的唇瓣上,目光渐深。
想亲。
都已经在她的纵容默许下到这一步了,谁家姐弟会光着身子在水里搂搂抱抱。
可真让她上去亲,心里那道坎怎么也迈不过去。
(宫子羽:excuse me?都是你的弟弟,都是一宫独苗,我为什么没有这种待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