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难道你就有?”沈听诺鄙夷,“云月霓,别把自己太当一回事了,没有沈家,你跟你妈还不知道在哪捡垃圾吃。”
瞟着小白莲花脸上的泪珠子,不再是往日的虚伪眼泪,是真心被伤到了,沈听诺身心前所未有的舒畅。
原来,随便瞎掰扯是这么令人开心的行为。
于是乎,她火力全开:“你的淮哥哥说过了,他最烦的就是像你这种动不动掉眼泪的女人,整天哭哭哭,运气全被哭没了!”
“你胡说!”云月霓猛然站了起来,大声吼道。
赖秋秋和赵青茶看了过来,赵青茶想过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赖秋秋却死死抓住她的手,死活不让赵青茶去云月霓和沈听诺那边。
沈听诺被小白莲花的吼声吓了一跳,她结结巴巴道:“爱、爱信不信!”
说实话,她是有些心虚,因为随意掰扯的瞎话最容易露馅,特别是小白莲花和姜淮关系不一样,一对就能发现沈听诺的谎言。
“我不信你说的话,我要、我要亲自去问淮哥哥!”
云月霓似乎已经醉了,有些站不稳,失态地哭起来。
想到姜淮有事去了国外,她哭得更厉害了。
沈听诺看出来云月霓醉了,她嫌弃道:“一点酒量都没有还来喝酒,菜逼。”
云月霓坐回椅子上,无助地摇头,喃喃自语:“不会的,不会的,淮哥哥最喜欢我的……”
沈听诺不想听醉鬼说话,低头吃着刚送进来的新鲜果盘,在她吃得正认真时,云月霓脸色倏然难看,捂着嘴跌跌撞撞跑出包厢。
沈听诺只扫了一眼,没有理会,继续埋头认真吃着果盘。
在她吃个半饱时,包厢的门忽然被人一脚重重踹开,那力道之大,门板砸在墙上发出滔天巨响。
沈听诺哆嗦了一下,“吧嗒”一声,叉子上的猕猴桃掉落。
沉浸在歌曲中的赵青茶和赖秋秋惊悚回头,被突来地踹门声吓得不轻。
“你、你谁啊?”赖秋秋颤抖出声。
“这厢房我们包了两个小时,你是不是走错了?”赵青茶缩在角落小声问道。
沈听诺眯起双眼,仔细辨认背着光,一时看不清五官的身影。
随着那道高大身影走进包房里,她才终于看清对方的脸。
来人不是其他人,而是傅修砚。
包房内昏暗的灯光覆在他脸上,显得他更加冰冷不近人情。
“你过来做什么?”沈听诺嫌弃皱眉,“不是说好别管我的事……”
“沈听诺,你的事我根本不想管!”男人冰冷打断她的话。
“那你这是?”沈听诺困惑。
傅修砚怒道:“你要玩,要买醉随便你,我不管,我也懒得再管!
但是你怎么能带月霓来这种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胃不好!”
他话里话外全是叱责:“你带来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就算了,还灌醉她,要不是我刚巧过来跟别人谈生意,月霓就差点在厕所被别人伤害了!”
沈听诺半垂着眼帘,有条不紊的反驳:“首先,是你的月霓带我过来的,不是我带她过来。
其次,酒是她自己要喝的,她胃好不好关我屁事。
最后,她已经成年了,我不是她妈,我没有义务盯着她,ok!”
说完一长段的话,她喉咙干渴,拿起喝到一半的柠檬水,“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无视男人越来越沉的脸。
“沈听诺,你简直是无可救药了,说谎是越发利索!”
沈听诺放下空水杯,已经放弃跟这个从不相信她,且偏心眼的男人争执。
“你爱信不信,没事的话出去吧,别来打扰我,看到你这张脸真的很晦气。”
她懒洋洋道,丝毫不理会男人听了这话会不会生气。
傅修砚似乎被气到了,他胸前重重起伏了两下,手朝坐着不动的女孩伸去。
沈听诺以为男人要打她,她本能抄起手边的酒杯重重砸了过去。
“砰”一响。
酒瓶碎裂,与此同时,傅修砚的手背被碎片划下好几道伤痕,血与酒水“滴滴答答”混淆在一起,滴落在地。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酒味和一丝丝血腥。
沈听诺脑中空白了一瞬,打了一个酒嗝,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天啊!
她打了傅修砚!
盯着不断冒血的手掌,她有点懊恼,早知道就往狗男人脑袋砸去,给他来个头破血流。
真是大大滴失策!
傅修砚此刻的脸黑得可以滴出墨汁来,沈听诺会对他动手是意料之外的事,他也是一时没有防备,被砸了个正着。
“沈、听、诺!”
裹着寒霜的男音沉沉响起,充满着一股警告意味,包房内的气氛降低到冰点。
赖秋秋和赵青茶已经怕得出不了声,蜷缩在角落疯狂降低存在感。
不是她们担心过于太小,而是傅修砚的阴沉气势太足,太骇人。
沈听诺咽了咽口水,握紧剩下来的瓶口,仰眸,“我不是聋子,你大可不必这么大声!”
“你敢打我,胆子不小!”傅修砚磨牙凿齿,似要将人嚼碎地狠劲。
“打就打了,谁让你没事伸手过来的!”沈听诺硬着头皮说道,她现在很想逃,但所剩不多的尊严不允许她逃,不允许她窝囊。
开玩笑,她要是现在逃跑了,以后就别想在狗男人面前站直腰身!
“是我最近太纵着你,让你越发不知天高地厚!”傅修砚甩了甩手背上的血水,一把狠狠攥着沈听诺的手臂,将人拽了起来。
“疼,你放开我!”沈听诺挣扎“你也知道疼,动手打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别人也会疼。”傅修砚扯着她,想将她带走。
“你活该,再不放开,我就对你不客气了!”沈听诺足尖抵着地面,说什么都不出去,出言警告。
“我倒是要看看你准备对我怎么不客气!”傅修砚加重手中力道,无视还在流血的手背。
沈听诺一咬牙,一狠心,没有丢弃的酒瓶口朝男人手臂刺去。
反正都打了第一次,也不差第二次。
傅修砚一惊,手臂下意识一甩,一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