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推了孙嘉怡一把,孙嘉怡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两步。
看着严司白那副宁死不屈的样子,孙嘉怡还真是被气笑了。
这在部队里头,她光膀子的男人那可都是看多了,想不到在部队待了这么久的严司白,居然还这么纯情,不就擦擦身子,有什么的?还摆出了一副活像被恶霸欺负了的黄花大闺女模样来了,真是要笑死人了。
不过,今天这个恶霸,她还真是当定。
他怕自己趁机揩油是吧,那她还真就揩油了!
“司白哥,你太矫情了!你这是在妨碍我工作了!你配合点!”孙嘉怡也冷下了面色,拿着毛巾就上前,姿态强硬就去拽严司白的衣服。
严司白护住上面的扣子,她就去拉下面的衣摆,直接掀了起来。
严司白又不能下地,见她真给自己擦了起来,吓得大惊失色,声音都颤抖了,居然脱口而出大喊道:“救命啊!来人,救命啊——”
严司白是真的慌,连连躲闪,就差直接从床上滚下来了,还大喊大叫地嚷嚷着救命。
正好这个时候,余承言和另一个照顾严司白的士兵小王回来了,听了这声音,当即猛地冲进了病房来。
“团长,怎么了?我要拔枪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余承言和小王都不约而同地冲进病房。
然而,进了病房之后,就见到孙嘉怡站在病床跟前,伸手要去解开严司白的衣服,而严司白则连连闪躲,一副花容失色的样子——
这情景,实在是很难让人不想歪。
“孙医生,我们团长已经有妇之夫了,你这样,不合适,真的不合适。”小王脸色尴尬,这才讪讪地说道。
余承言也觉得尴尬至极,咳咳了两声,道:“孙医生,他说的没错,严团长已经是有妇之夫了,就算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想要以身相许,这实在是不合适,况且他还伤着呢,真的太不合适了,不合适啊,你说是吧?”
孙嘉怡:“.......”
她差点气得当场要吐血,看着严司白的目光都有些泛红了,咬牙切齿地强调道:“我是医生!我是你的主治医生!”
严司白油盐不进,道:“我说了,我有照顾的人,不用劳烦你。”
旁边的小王极有眼色地上前,道:“孙医生,我来就行了。我出来的任务就是要照顾好团长的,这种粗重活儿让我来做就行了。”
因为刚才严司白叫救命的动静实在闹得是有些大了,除了余承言和小王之外,门口还围了不少的吃瓜群众,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看。
孙嘉怡哪怕性格再彪悍,那也是个女孩子家,被这么多人看着,她也有些下不来台了。
她气了个半死,直接拿着手里头的毛巾狠狠砸在了小王的脸上,骂道:“真的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说着,她气呼呼地转身走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孙嘉怡还狠狠横了一眼在门口围着的吃瓜群众,骂道:“看什么,都不用干活了是吧?”
被孙嘉怡这么吼了一声,几个护士急忙低下头,拉着各自的病人走了。
这孙嘉怡气得整个人都风中凌乱了,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之后,她气得直接趴在桌子上就哭了起来。
哭了好半晌,她这才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拔了出去。
这边,病房中,严司白见孙嘉怡总算是走了,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底下的床单都被他抓得皱了一团。
小王忍不住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道:“团长你也是的,人家孙医生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土匪强盗的,你至于吗?去打仗都没见你喊救命,居然连救命都喊上了,真有你的。”
严司白刚才都被吓了个半死,这会儿还要被他们嘲笑,脸色当即就黑了下来。
他冷冷地扫了一眼小王和余承言,这才冷声道:“以后你们两个不能同时去吃饭,轮着去,留一个守在病房,出来的时候你们两个是怎么答应笙笙的,你们就这样照顾我?”
害得他衣服都差点被人家剥了。
余承言也想笑,但是见严司白黑着脸的样子,他只能死死憋着。
算了,他受过专业训练的,一般都能忍着的,他等会儿出去笑。
“热水没有了,我出去打点热水,小王,你赶紧给严团长擦擦吧,要不然等会孙医生也要跟你抢活了。”余承言睨了一眼小王,这才拎着热水壶出来了。
还好意思调侃他?
等他回到岛上了,他绝对要跟笙笙告状的!
严司白气了一下,冷冷地看着余承言的背影,心里头暗自嘀咕道。
这孙嘉怡估计也是被严司白落了面子了,所以一整天都没有来过病房这边,不过她的助理来给严司白换了一次药。
严司白也乐得自在,甚至暗暗希望孙嘉怡再也不好出现在他面前了,换换药什么的,让这个助理也挺好的,实在不行,让余承言给他换都可以。
不过余承言好不容易来到部队医院,作为一个医生,看到这么多医术高超的医生荟聚在一起,他多的是问题要请教,所以隔三差五的就找不到人。
还好带了个小王,早知道就不给封明景批假期让他回去探亲了,还能多个人使唤。
然而,严司白还是将孙嘉怡想得太好了,还以为她最好也要尴尬个三五天的不出现,但是想不到当天晚上,孙嘉怡又来了。
而且还不是一个人来的。
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上好的手工定制旗袍,梳着一丝不苟的发鬓,保养得精致又得体的美妇人。
见了那美妇人,严司白本来就冷硬严肃的脸变得更黑了,面沉如水,几乎随时随地都能滴出墨汁来一般。
“你来干什么?”严司白冷冷地剜了她一眼,并没有好面色,语气也相当的冷漠和生硬,仿佛夹杂着冰碴子一般。
那美妇人的眼底闪过了一抹受伤的神色,不过很淡,随即就隐没在眼底了。
她缓缓上前,孙嘉怡急忙搬了一张凳子在床前,让她坐下,又将她手上拎着的饭盒放到了床头柜,打开来,开口缓和气氛道:“司白哥,二婶知道你住院,特地亲手炖了清补的汤,做了你爱吃的饭菜,亲自给你送过来的,你应该也好久没有吃过二婶做的饭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