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探子来报,韩玥与蒙坚率兵进入阴山山脉,现如今已沿着盘龙溪,即将抵达蝼蚁峡。”石濑拱手道。
彰华目光一凌,“本王一直以为,东黎人是按兵不动,原来,他们是改成阴山为战道,向我军发起进攻,可知道,他们来了多少人?”
石濑皱眉,聚精会神地禀报,“据探子所说,估计有三万兵马,且个个将士都骑着战马,此番,想来是志在必得,连蒙坚都出动了。”
彰华握紧腰间的佩剑,他的神情虽沉重,目光却充满坚定,道:“三万兵马,蒙坚这是倾巢而出啊。传令陆吾赵敬,随本王出征迎战。”
“那属下呢?”彰华望着眼前的女子,目光充满不舍与怜爱,“阿濑,你带领一千精兵,留在军营里看守,顺便,护好高小姐。”说完,便走出营帐。
瞬间,军营号角响亮,彰华一身银甲,威风凛凛。此番出兵比任何一次都要严肃笼中,透出一股肃杀之气,士卒气势高昂,高举手中兵器:“南翎万年,我军必胜。”响彻云霄。
白滢也被这番情景感染,仿佛置身于沙场,耳边尽是金戈铁马,是高声振振。她的目光一直放在彰华身上,见他一阵慷慨陈词,“……平乱驱敌,乃是良兵,兵良者王,敌欲除己,不得已而攻之,乃是实兵,兵实者胜,本王之师,乃良兵,乃胜兵;东黎之师,抢夺百姓土地货宝,谓之贪兵,自恃国强,欲侵犯我南翎,谓之骄兵,兵骄必败,本王受令于圣上,同天下共盟,驱蛮夷,壮我河山……”
理直气壮,彰华打着良兵实兵的旗号,得到众人拥护。
白滢望着骑着战马的青年,恍然如梦,一年前,她失忆醒来,对他只有怀疑与恐惧,但如今,望着这位不可一世的青年,她与他铁蹄下的臣工,将士们一般,是臣服,是崇拜,她想一直追随他的脚步,不离不弃。因此,此番必会胜出。
白滢站在帘帐后,深深吸了一口气。
彰华扫来一眼,撞进她的目光,白滢一怔,原本以为在上千人的欢呼声中,他不会顾及到她,可是,他仍旧寻她。
两人目光交流,有叮咛也有珍重,还有,只有彼此能懂的眷恋。白滢鼻尖泛酸,泪珠差点滚下,她迅速将其憋回,垂眸片刻,忽而抬起,又是盈盈的笑意,她要笑着看他离去,笑着迎他回归。
彰华瞬间明白,唇角轻轻勾起,转身策马离去,后面将士,将领纷纷上马,战鼓隆隆作响,士卒队列整齐,浩浩荡荡的队伍就此前进。
白滢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人海前进,心思早已随彰华而去。此番随征的有陆吾,赵敬,童敏以及几位将领,彰华为大将军,只有石濑留于军营里。
三日后,韩玥,蒙坚率着军队在蝼蚁谷停歇。韩玥立于谷口,忽觉眼前寒光一闪,心知不妙,电光火石之间,他看出来附近有敌军出没,急急通知几位要将,韩玥高高举手,“兄弟们小心,有敌军。”
瞬间,前军中剑倒下,一命要将瞬间毙命。东黎先锋营士兵群龙无首,顿时心慌无措,仓促之间又有不少人倒在强弩之下。
韩玥凝视前方,彰华拔剑直视自己,坐在骏马上神情凝重而专注,两人四目相望,对仗修罗场。而此时,山谷上不时有巨石抛下,南翎的将士不少被砸得头破血流,山上瞬间出现不少东黎伏兵,不知是谁先发声喊。
彰华策马前行,韩玥也迎击,完全是欲同自己同归于尽的招数,然彰华一心念着那人,不愿与之阵亡,心里气势在开始便软了几分。仓促之间,彰华剑气自袖底击出,架住韩玥的长枪,随之避过蒙坚随刀扑过来的长躯,想后退了几分。面对前方二人的合击,看着他们策马朝自己踏来,彰华翻身上马,悄无声息地在蒙坚手臂划破一剑,疼得蒙坚捂住右手倒下。而韩玥这边,朝彰华袭来,被彰华与赵敬联手拿下。
山崖下,童敏率军不断使用强弩,将山下的敌军射下,不到一刻钟,东黎埋伏在山中的五千精兵便从山上滚落。
韩玥被踢倒在地,眼看着蒙坚率领众将,不顾自己死活逃之夭夭。
彰华徐徐走近,挑眉笑道:“韩将军,别来无恙。”
韩玥扬唇一笑,道:“燕王武艺果然绝世,然枉费燕王懂得不被敌人战胜的主动权操在自己手中,却不知道能否战胜敌人的关键在于敌人的缝隙,而王爷的缝隙是什么?”
彰华一怔,他唯一的软肋便是滢滢,他将滢滢留在军营中,为的就是不让她受伤,因为两军交战,巢穴便是最安全的地方,难道……
彰华冲童敏喊道:“即刻击鼓收兵,马上回营。”等赶回军营后,果然见到地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死去的兵马,童敏扫视一周,下马扶起奄奄一息的将士,“人呢,都哪去了?”
那将士尽力吐字,“昨日东陵军马跨江而来,偷袭我们阵营,不但杀了我们的人,烧了我们的粮草,还把护卫长和他身边的一名小厮抓走了。”
彰华一听,瞳孔瞬间放大,他疾步走向自己的营帐,只见地上到处是鲜血,白滢早已不知所踪。她,果然被抓走了。只是抓走她的人,目的何在,她一直女扮男装,有谁会知道,一个小厮竟是他心尖上的人?
东黎军营,鸠浅坐在营帐内,手里揣握白滢的手。
时隔多月,他终于再次见到她。他昨日作为奇兵,突袭南翎军营。不料在彰华营中,竟然发现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身影,在押下石濑后,打算将她带走,谁知她拼命反抗,只能将她打晕。算算时辰,她应该快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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