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浓稠得仿佛要将整个圣地都吞噬其中。
审讯堂内,烛火明明暗暗,将空旷的堂内映照得影影绰绰,模糊的光影在墙壁上诡谲地晃动,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
一位长老身着黑袍,身影隐匿在黑暗之中,只有那领口处露出的一抹银色刺绣,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冰冷的光泽,彰显着他在圣地的尊崇地位。
他的脚步极轻,手中紧紧握着一个小小的物件,那物件被一块黑色的绸缎包裹着,看不清。
但从他紧张的神情和小心翼翼的动作可以推测出,此物必定极为重要。
那黑袍长老缓缓地靠近审讯堂的后门,他警惕地望向门口,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皱纹滑落。
确定四下无人后,黑袍长老快速走到墙角的一尊雕像前,颤抖的手在雕像底座摸索了几下,按动机关,一道暗门缓缓打开,发出沉闷的嘎吱声。
紧接着,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神秘人从暗门中闪出,看不清面容,只觉周身散发着一股阴冷气息。
烛火猛地跳动了几下,两人的身影也随之在墙上剧烈地摇晃起来。
“事情办得如何?”
神秘人低声问道,声音沙哑,仿佛砂纸磨砺。
黑袍长老擦了擦汗,凑近神秘人,压低声音:“已经办妥了,今晚他就会死。不过,那风沉甯越发难对付,她已开始怀疑圣地内部有人与你们勾结,老夫虽极力周旋,可她聪慧过人,怕是迟早会查到老夫头上。你们得想个法子,把这祸水引开。
“哼,你们这群废物,连个女子都对付不了!”神秘人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不满。
长老面露惭色,唯唯诺诺:“是老夫无能,可她在圣地颇有威望,又有那群人死心塌地相助,我们实在难以找到机会…”
“算了,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
那黑袍长老微微颤抖了一下,迅速将手中包裹着的物件递了出去,压低声音说道:“东西都在这里了,你们答应我的事情可千万不要忘记。”
神秘人接过物件,发出一阵冷笑:“哼,放心,只要你继续为我们效力,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不过,若是你敢有任何背叛的举动…”
黑袍长老连忙点头:“不敢,不敢,我一切都按照你们的吩咐行事。只是,最近风沉甯…”
神秘人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我们自会处理。你只需做好你分内的事情,将她的一举一动及时告知我们即可。”
“是、是,老夫知晓。”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冷笑:“原来,真的是四长老你这老匹夫在暗中捣鬼。”
话音未落,一道亮光在审讯堂内亮起,将整个房间照得如同白昼。
秘密交易的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光芒刺激得眯起眼睛,待适应之后,才看清了光源所在之处——风沉甯正如同鬼魅一般悄然现身于门口。
她身着一袭黑色紧身劲装,完美地勾勒出其修长而矫健的身姿。
那身黑衣在暗夜中仿若与黑暗融为一体,唯有双眸闪烁着冰冷寒芒,恰似寒夜星辰,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冷冽气息。
四长老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门口处静静站立的风沉甯。
此刻的风沉甯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冰冷地直视着四长老,仿佛在看着一个已经毫无生气的死人。
那种冷漠、蔑视的目光,让四长老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指着风沉甯,声音颤抖:“你…你怎么会在此?”
风沉甯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笑意:“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们当真能瞒天过海?我早就在这审讯堂布下眼线,只等你们自投罗网。”
神秘人反应迅速,二话不说,抬手向风沉甯射出一枚暗器,暗器裹挟着风声,直逼风沉甯咽喉。
风沉甯身形一闪,轻轻松松避开,暗器擦着她的发丝飞过,钉入身后墙壁,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就凭你这三脚猫功夫,也想伤我?”
风沉甯冷冷说道,同时身形如电,冲向神秘人。
两人瞬间交起手来,拳风腿影交错,招式迅猛而狠辣。
明亮灯光将两人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之上,形成了一道道疯狂舞动的光影,令人眼花缭乱。
四长老见势不妙,想趁机溜走,却被突然出现的容允岺拦住,他控制着审讯堂内早已经布置好的机关。
只见地面突然弹出数条铁链,如灵蛇般缠向四长老,四长老躲避不及,被铁链紧紧捆住,动弹不得,只能绝望地呼喊求饶。
风沉甯与神秘人激战数十回合后,瞅准对方破绽,一记凌厉掌风拍出,正中神秘人胸口。
那神秘人闷哼一声,口吐鲜血,瘫倒在地。
风沉甯快步上前,一脚踩在神秘人的胸口上,目光如刀,逼视着他:
“说,你们背后还有哪些人?若有半句假话,我不介意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神秘人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瞪着风沉甯:“你…你别得意,你以为你能破坏我们的计划?这只是开始…你终究会为了我们献祭的。”
风沉甯脚下用力,加重了神秘人胸口的伤势:“嘴硬?那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几时!”
神秘人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腮帮微微鼓动,显然是妄图咬破藏在嘴里的毒药自尽,以绝此来守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