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卯撞上墙时萧胤吓得魂飞魄散,慌忙去把人捞回来。
那光洁的额头上磕了个大血包,要是他没及时出手拦着,定要闹出人命!
怀里的人剧烈挣扎,发现挣脱不开后就不要命的撕打他。
金卯疯狂的撕咬少年,指甲在那脸上身上抓了一条条血痕,对方都没还手,默默等金卯耗尽力气。
然后才挂着一身血痕穿上中衣,把金卯抱走。
金卯狠狠扇了他一耳光,刻毒的骂道:“畜生!”
萧胤望着金卯,轻声道:“贺寅是谁?”
“啪——畜生!”
“我比他如何?”
“畜生!”
“他会哄你么?”
“畜生!”
“……”
萧胤把人抱紧,去浴池里替对方洗净一身汗渍。
金卯骂哑了嗓子,无力道:“畜生。”
萧胤垂眸自嘲一笑。
可不是畜生么?看到你就没个消停。
他把人抵上池壁,指尖轻轻落在金卯眉间。
“你先招惹我的。”他给自己辩白。
金卯出神的望着水面,没应他。
萧胤用力抱着金卯。
“是你先招惹我的。”
他不停重复这句话,砸了金卯一脸的鳄鱼眼泪,哭了半天也没得到金卯半个眼神,他只好擦干脸,悄悄看了金卯一眼。
金卯还在发呆,萧胤就吭哧吭哧的把他抱出去,给他额头抹药,然后塞到自己的床上。
萧胤卧在外侧,盯着金卯的侧脸慢慢睡过去。
天明时金卯意识回笼,偏头。
少年八爪鱼似的抱着他,鼻尖抵在他颈侧,还在熟睡。
金卯看着那轮廓锋利的下巴骨,张嘴,一口咬上去。
萧胤硬生生疼醒了,急手忙脚的捏着金卯下颔,用了点力才让对方松口。
金卯推开萧胤,翻身下床。
萧胤黑着脸一直跟到隔壁,看着对方在那硬板床上躺下去。
金卯蜷在薄被下,背对着他。
萧胤又把昨天那句话翻来覆去的说了一声:“你不招惹我也就没这些事了,怎么又哑了?当我的人很委屈?”
讨了个没趣,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他还要去上朝,在朝里听了一耳朵战与不战的论调,散朝后又去何将军府上找萧凉,接他回府。
何将军笑吟吟道:“萧凉?我府上没这个人,不过贤侄要是找狐律存的话,倒是可以代为转告。”
狐律——这是萧凉母亲的姓。
狐律家世世代代都是玉沧贵族的家奴,萧凉作为不光彩的私生子,连这个姓都不配用,只有个阿存的小名。
他年少时在玉沧吃尽苦头,若不是萧母出嫁时带他走,这世上恐怕就没有萧凉这个人了。
他怎么改回那个姓了?
萧胤:“我来接他回家,有劳世叔派人知会他一声。”
等了许久,去请萧凉的人回来说,他不愿走。
萧胤拧起眉头告辞,回府后叫青书送了一堆东西过去。
晚上,这些东西都被退回来了。
萧胤气得给二叔写信骂架,写到一半又把纸揉碎丢开。
“你的人,倒叫我去哄!没天理了——”萧胤颓废的靠在椅子上。
他二叔年轻时是个混账,但悔改之后半点错也没再犯过。
这府上的富贵雍容,都是二叔用命换来的,他想让萧凉少吃些苦,才会去做那万古枯的卖命勾当。
然而萧凉心冷了就是冷了,那个犟脾气,就算二叔现在死在他眼前,他也不会眨个眼。
难办。
萧胤从书房出去,来到金卯院外。
他担心完二叔萧凉,又开始忧心自己和金卯,整天操不完的心。
青书幽幽凑过来,说道:“金公子一天没吃饭,水都没碰呢,爷,您去劝劝?”
萧胤急抬脚时蓦然看了青书一眼,淡淡从金卯院子前过去:“随便他。”
青书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是他多此一举了,他们小公爷性子傲得跟什么似的,怎会放下身段去哄人?
晚上,月明星稀。
萧胤站在金卯床外,端着一碟点心,轻轻在金卯肩膀上推了一下:“吃点吧?”
“再不吃我可吃完了——”
说半天金卯都不理他,他来气了。
“别跟我耍性子,惹急了我管你死活!”
“金卯……”
萧胤糟心的放下点心,郁闷的坐了一会儿。
然后捞起二宝,用它脑袋在金卯后颈上拱了几下。
“玉沧近来如何?”金卯哑声问道。
“玉沧王子掠了大夏的一个边境小镇……”萧胤顿了顿,没再说下去。
金卯急忙翻过身来:“要开战?”
萧胤眯细眼睛,望着金卯的脸:“你问这些做什么?开战了有武夫,战败了有书生,你这般着急那些没要紧的事,不如多吃点东西叫人省心。”
金卯吃不下去。
他又问了几句,萧胤都没说话,只把点心推到他面前。
萧胤走后,金卯抱着膝盖思索起来。
他看过的史书上,没记载边镇被抄掠的事,但敌兵大规模叩边之前总有预兆,也许……
突然,晴央山洞里的壁画劈头盖脸闪到眼前。
金先生、金先生、
那壁画上的金先生,是他?
金卯迷惘的望着灰暗虚空。
两块石壁上刻画了那人的一生,他只身站在旷野上,入宫,宴饮,出使西域,最后目睹玉沧古国的败亡,带晴央人在樊川落脚,然后独自远走天宁。
假如那人真的是他,他要怎么做才能避免灾难的二次降临?
慢着——
他来这里,莫非是支道弃刻意为之?
支道弃想让他阻止大战,改写玉沧亡国的结局?
还是说,这只是往生境破碎后导致的变故而已?
金卯头疼起来,打住这些念头。
他抽丝剥茧,从当下开始慢慢捋。
但当下是武帝朝几年几月来着?
金卯问门外的侍卫:“你家小公爷多大年纪了?”
侍卫答道:“二十。”
萧胤二十岁,那就该是……
夏武帝淳化十年!
淳化十年六月,玉沧大举犯边,大夏领兵主将何化成兵败,玉沧士兵屠了三万大夏百姓!
现在四月中旬了,离开战仅有一个多月!
从京师起兵,最少也要两个月时间才能抵达边境!
形势危急,金卯急忙跑去萧胤院子。
“萧胤!”
萧胤慌手慌脚的抄起帕子把黏湿的痕迹擦去。
金卯用力拍门:“萧胤,开门——”
萧胤披着薄被出门,垂眸看着金卯,闷声道:“怎么?”
金卯:“你能给皇后娘娘递个信么?”
——
卯卯去找萧胤这里逻辑上可能有点不通顺,小天使们可能想问:前面大把时间他都在干什么?无语了这个作者好蠢!
虽然但是,这个情节是从情绪上入手写的,譬如我被关小黑屋了什么念头都没有,每天浑浑噩噩,茶饭不思,短短一个星期,瘦了两斤,所以卯卯长时间待机也是这个原理,他还得提防萧胤惦记他或者打他,再加上记性好每天把萧胤说他是男妓的话循环播放,脑子都气懵了还能干啥?发呆!
另,小天使们可能觉得这文走向越来越离谱,但这也没办法啊,市场上很多双重生的梗、情节都被写烂了,我要是按部就班单从现实主义着手,那大概率要被告空口鉴抄,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写的情节剧情乃至人物会不会跟别的文撞到相同的地方,所以不得不走魔幻那一路。
就单拎出贺寅下销金窟赌场那一幕看到赌汉的这个情节吧,突然翻到评论说熟悉,然后就提起“鬼市”,我一下子出了一身冷汗,我都没意识到自己安排的这个情节会如此失败,那个赌汉一方面是取材我的一个亲戚,他赌起来没人性本人也是真绝情,一晚上输掉五万但分文都不给他读高中的女儿,还要女儿以后去攀老板给他挣彩礼钱,你们大概没见过真正的赌鬼赌红眼倾家荡产的样子,我见过。
另一方面,赌鬼的出场是要引出他女儿做东厂眼线的事(这里没有交代因为写文的时候无关紧要的事提多了读者也会厌烦,她是把自己的命卖给东宫,换钱来救奶奶),然后由眼线人头吓到太子妃一幕引出清圆,这个情节的初衷是要给攻受和清圆搭线,此灵感来源于脑子里一闪而过的画面:贺寅站在门口,看到两岁的清圆坐在卯卯旁边,一大一小背对着他低头啃糕点,然后同时晃了晃呆毛,我想那一刻贺寅想哭,有了清圆这个羁绊,他才会相信金卯不会再丢下他,才会有种自己和金卯成家的踏实感。
根据这一幕,我反过来设计了赌汉,然后一个个支线剧情串联在主剧情里,但最后没能写到我想写的画面,怕拖沓。
然后我手贱的又去翻评论,翻着翻着,又给我吓出一头大汗,说我的主角让人想起了某大神笔下的人物?!然后又一个评论说像另一本书的主角,然后再一个评论说这个剧情像另一本书……
我天,贺寅这个疯批二狗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二狗啊!我这本书就是在普普通通的搞魔幻啊!像的话那也没办法了,我也不能写思维虫子和天书。
言归正传,我绞尽脑汁尽量让这本书的情节曲折一点的心情大家理解了么?如果阅读上带来不愉快的体验,大家多多包涵哈,实在觉得离谱就弃文吧,我尽量把这本书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