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来凤推着车站在自家门口，朝着开门的人喊了一声，眼泪顺着脸颊无声的流。
    “回来啦！进来，来。”来凤妈绷着脸，声音抖着，“回来就好。”
    把车往大门口一停，来凤上前几步搂住对方，“妈，我想你~”
    脸贴着胸口，一片濡湿，来凤妈抬手扶着来凤的头，心软的一塌糊涂。
    “妈，我离不开你，你不要不要我好不好？我就是你闺女，以后我给你养老，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陪你一辈子。”来凤嗅着熟悉的味道，生恩不如养恩大，她妈只要愿意，她能走到哪儿把她妈带到哪儿，养老送终，绝不让她妈受一点累。
    抬着的手僵住，来凤妈想起丈夫的话，想起房间里锁着的儿子，儿子老大不小了，以后怎么办。
    “一晃你都十多岁了，没几年你就十八了啊，乡下十六七定人家的也不是没有，你……”来凤妈说不下去，这事儿说出去就是个笑话，可她儿子活生生却疯癫癫，等她老了看不动了，能把儿子托付给谁？
    眼泪汹涌而下，来凤嘴里丝丝咸涩，卖货时人来人往，虚情假意，大人的把戏而已，“妈，我听你的。”
    “真的？”来凤妈推开来凤，一脸惊喜的看着闺女，不，这是她以后的儿媳妇，她儿子下半辈子的依靠。
    “真的。”来凤的嘴角在泪水里向上翘起，不还有好几年呢么，既然来日方长，何必急于一时。
    “真是妈的好闺女欸，妈下半辈子就指望你了。”来凤妈一把搂住来凤，狂跳的胸口贴着来凤冷掉的眉眼，谁也不知道养了一个疯子的妈又养出个小疯子。
    屋子里传来声响，声音闷闷的，来凤知道是她哥又开始用头撞墙了，清醒着祸害自己，不清醒时祸害别人，活得有什么意思呢。
    “妈，我去看看哥，可别伤着了。”来凤离开温暖的怀抱，以后她再也不需要了。
    “欸，你哥这会儿状态不错，你多跟他说说话。”来凤妈欣慰不已，孩子没白养，等哪天她得拜菩萨还愿去。
    “嗯。”来凤没有回头，还是一副乖顺模样。
    啊啾~小乘务员捂着口鼻，歉意的看着面前的女同事，“不好意思，昨晚可能出汗着风了，衣服你看看，喜欢就挑一件。”
    女同事扭着小手，红着脸蛋，“那多不好意思，哪能白拿你衣服？”
    “白送你的。”小乘务员看着人家的脑瓜顶，“就是回去你能不能帮我内部推销一下，成不成的没关系。”
    女同事红着的脸白了下来，垂着眉眼应了声，“你没别的啥意思？”
    “啊，没了，就是求你帮个忙，我自己一个个问不大合适，跟耍流氓似的，你人缘好，帮忙搭个桥呗。”小乘务员把手里的衣服推过去，“这件你穿肯定好看。”
    女同事一把扯过衣服，小脖子一梗梗，“知道了，超过十件加钱。”
    “那好说，就知道你最能耐，十件肯定没问题，对你小意思。”小乘务员眉眼弯弯，惹得女同事瞪了过来。
    “你靠近点，我跟你说个事儿。”女同事十分认真。
    “啥呀？”小乘务员凑近两步，“哎呦，踩脚了，疼疼疼！嘶哈……啊呀……”
    “真不好意思，你一叫唤，我把事儿忘了，等下次我想起来再跟你说啊。”女同事挺直腰杆子，你个棒槌，活该。
    小乘务员把鞋脱了揉起脚，袜尖缝了又缝，看得女同事倒了胃口，“给多少提成？”
    “你先卖那十件，我算好了找你去。”小乘务员没觉出什么，老爷们抠脚丫子算个啥事儿，袜子破了缝缝也是常态，他家日常而已。
    “嗯，你说话得算数，少了我可不干。”一趟来回得好几天，女同事觉得面前的人突然就酸臭起来，和车上叔辈儿的一样，“哼！”
    揉够了，脚丫子归了位，小乘务员舒服了许多，女同事一个个大脾气小心眼，没一个有他家来凤半分乖巧，“姑奶奶，少不了你的，心放肚子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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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着的房门被轻轻推开，来凤从门边露出半张脸来，“哥，我方便进来不？”
    里面的人不再撞墙，声音嘶哑，“来凤么？进来吧，是有题不会么？拿过来我瞧瞧。”
    来凤的脸隐在光线后面，哥，你如果不疯该多好，可疯了就是疯了，你不敢冲那个女人疯，只在这熟悉的一亩三分地上闹腾着，懦夫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