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乐憨笑的擦了擦嘴角,“平时看舅舅都是这样喝的,还以为这烧酒就该这样喝呢。”
沈挚失笑,“傻小子,看来还是太小,得晚几年才能让你喝酒了。”
“对了,平时去到军营里,若是他们给你酒,你可不许偷偷喝,要告诉我知道吗?”
可乐乖巧的点点头,“知道了舅舅。”
沈挚这才收回目光,又仰头喝了一口。
“不过说真的,你对储君之位,可有什么想法?”
可乐侧头,“舅舅为何这么问?”
沈挚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带着让人安心的笑意。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给你撑腰啊,就这么说吧,若是你想做储君,舅舅就是你最大的底气。”
可乐暖心一笑,“谢过舅舅好意了,但我却觉得,做不做储君,不只是要看一个人愿不愿意,还要看他够不够格。”
“这一年来,我跟随你在北疆生活,也看到了很多大礼子民的真实现状,真切的感受到了离开皇宫之后的世界。”
“所以我想,若是我要做那储君,便是冲着那皇位去得,若是当了帝王,便不能只想着我要怎么行使这份权力。”
“而是该想着,怎么让礼朝变得更好,让大礼的子民,变得更好,这一点父皇做到了,我若是想继承他的位置,就要比他做的更好。”
听着可乐抒发内心的想法,沈挚也露出欣慰一笑。
他将手搭在可乐的肩膀上,沉声夸奖道:“好孩子!”
可乐说完豪言壮语,脸上又带上了一如既往的轻松笑容。
“害,随口胡说罢了,舅舅就当我胡言乱语,哦对了舅舅,前几日看的那几本兵书,我有些不清楚的,你给我讲讲。”
“好。”沈挚说着和可乐一同起身,朝着屋内走去。
......
皇宫内,沈烟成为皇后之后,生活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她还是住在常熙宫,还是照常处理宫务。
唯一算得上有区别的,应该是称呼变了吧。
大家本都是称呼她“皇贵妃娘娘”,如今变成了“皇后娘娘”。
转眼间入了春天,青和难得有空,也回到京城来了。
她手中有云玱言给的令牌,索性收拾东西入了宫,来到常熙宫陪沈烟小住几日。
这天晚上,沈烟已经洗漱完毕,坐在榻上和几个贴身宫女以及青和秉烛夜谈,外头小顺子却忽然走进来。
“娘娘,张贵嫔来了。”
沈烟正听着起劲,脸上的笑意还未褪去,便笑着道:“让她进来吧。”
不一会儿,小顺子领着张贵嫔进来。
“嫔妾参见皇后娘娘。”
沈烟微微抬手,“起来吧,坐。”
张贵嫔一脸的神秘之色,起身了却并未坐下,而是颔首禀告道:“娘娘,嫔妾发现了件天大的事情,但是不敢自己处理。”
沈烟成为皇后之后,张贵嫔和白贵嫔依旧有协理六宫之权。
无他,唯想偷懒尔。
当然了,都是些平常小事,大事每一件都得过她的眼才行。
听张贵嫔这样说,沈烟也微微挑眉,“哦?什么事?”
张贵嫔抿了抿唇,有些难以启齿的模样。
随后又一咬牙,低声道:“胡贵人耐不住寂寞,竟找了侍卫偷奸,本来前儿个嫔妾就发现了,只是一直没有证据。”
“后来嫔妾又让人留意着,这不今晚又见那侍卫趁着夜深,偷摸摸的就入了祥陵宫。”
祥陵宫,是胡贵人的住处,后宫嫔妃稀少,东西十二宫都住不满,所以基本上一座宫殿里只住着一个嫔妃。
沈烟眉头一皱,和闻月对视了一眼,声音冷了几分。
“立刻帮本宫快速将头发盘起,咱们去祥陵宫!”
......
沈烟和张贵嫔坐着轿子,很快到了祥陵宫外。
外头的太监见到沈烟时,眼神中是一闪而过的慌乱,通报声变得格外的大。
“皇后娘娘到!张贵嫔娘娘到!镇北大将军夫人到!”
话音落,就见角落里的小宫女快速往里面跑去。
轿子稳稳落下,沈烟扶着闻月的手优雅的下轿,往里头走去。
所有人跪了一地,“参见皇后娘娘,参见张贵嫔娘娘。”
直到沈烟过去,地上的太监才抚了抚心口,跟身边的宫女低声道:”怎么就这么巧,皇后娘娘八百年也不曾来过一回,今儿怎么......”
一旁的宫女也低声附和,“是啊,该不会是有人......”
那太监忍不住做祈祷状,“我刚刚通报的那么大声,希望里头的人能听到然后提前做好准备吧。”
那小宫女也点点头,“是啊。”
......
听到外面的一环过一环的通传声,正在床上不知天地为何物的胡贵人和侍卫吓得脸色一白,便想起身穿衣服。
可因为前头太过激烈,那侍卫一瞬间也出不来,两人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好不容易分开了,两人便着急忙慌的想穿衣服。
胡贵人嘴里还碎碎骂着,“这皇后可真会挑时候!这时候来做什么!”
话音落,门却忽然被破开。
胡贵人一愣,下意识暗道:“这皇后难道是飞进来的,怎么可能那么快?”
确实,沈烟从正门进来肯定会有人通报,到时候胡贵人会有反应的时间。
所以她安排了洛微从侧门提前进来,外头的几个宫女都被她轻松撂倒,最忠诚于胡贵人的贴身宫女更是直接晕过去。
洛微进来的一瞬间,胡贵人根本来不及穿衣服,只能惊慌失措的跑回床上,用被子盖着自己。
那侍卫也只能用衣服胡乱遮掩,下意识的跪在地上。
洛微忽然进来打破了胡贵人想让侍卫赶紧离开的计划,所以沈烟到时,两人便被抓奸在床。
沈烟皱眉捂着鼻子,眼中略带嫌弃。
“穿上衣服,来正殿。”
说着便朝外走去,毕竟刚刚云雨过的寝殿内,空气中的味道可不太好闻。
沈烟来到祥陵宫正殿,端坐于主位,张贵嫔和青和则一左一右坐着。
不一会儿,那侍卫和胡贵人在洛微的看押下,低着头不情不愿的走进来。
虽然穿好了衣服,但侍卫的头发依旧乱糟糟的,胡贵人也是披头散发。
两人来到沈烟面前,对上沈烟那宛若寒芒的眼神,后知后觉开始害怕起来。
两人扑通一声跪下,将头抵在地上。
“皇后娘娘饶命啊!嫔妾只是一时猪油蒙了心啊!”
那侍卫也求饶道:“皇后娘娘恕罪啊!是胡贵人强迫微臣的,微臣不敢不从啊!”
那侍卫说完,胡贵人的哭声戛然而止,不可置信的侧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