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驳大惊:“父亲——”
元萫等人也被姜远的话惊得忘了反应:“……”
唯独姜娩神色如常。
对此结果,她早有预料。
姜帆的脸上划过惊喜,耳边的雨声不大,足以让他听清他人所言,可他却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听,一时竟生出不真实之感。
姜远一笑,支持道:“趁还年轻,想做什么,就去做。”
不然等到老了,发现年轻时的遗憾只能成为遗憾,再怎么后悔都于事无补。
姜帆笑开,对着姜远再深深一拜:“谢祖父!”
姜远没管众人的目光,也知道他们都觉得他这个当祖父的心狠,竟然纵容姜帆去从军的决定。
他没有多言,只道:“既然是要去从军,那就先把身子骨养好再走。”
姜帆:“是!”
姜驳气急。
他说服不了老的,也管不住小的。
无奈之下,只得沉脸,怒道:“从现在开始,我姜驳就没了这个儿子,你们要是姜家的人,就谁也不要管他的死活!”
他落下这话,便气冲冲走了。
元萫则晕厥过去。
姜迎蕊吓得把人抱紧,慌道:“母亲!”
热闹看完,赵氏全程都一反常态地不去掺和,只带着姜迎惠跟姜迎芳走了。
姜迎芳小跑过去,跟姜娩打了招呼后,方才离开。
姜老太太气得晕了过去。
一旁的婆子将人搀扶住。
姜远见他们一个个的气性如此之大,还用怨愤的目光瞧着自己这个当家做主的人时,一点不恼,只皱了眉:“都是些经不起风浪的,这才多大点事儿啊。”
不就是让小辈从军吗?
至于情绪激动到昏厥?
姜娩:“……”
见她还在,也表现得淡定,姜远用欣慰的眼神望她一眼:“还是娩娩的承受能力强。”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大家全都散了。
婆子丫鬟们上前,七手八脚地搀扶着晕厥的姜老太太跟元萫回屋,一边还不忘吩咐其他下人去请大夫。
姜帆仍旧跪在地上。
姜远处理完这事儿,见他孤零零的没人搭理,自个院子离得较远,便看了一眼院子离得近些的姜娩。
姜娩懂了:“祖父放心,我来善后。”
姜远夸道:“娩娩聪慧。”
姜娩:“……”
不是她聪慧。
而是接下来的事,总要有人解决。
姜驳一家子走了,赵氏也不可能插手大房的事儿,如今连唯一能主事的姜老太太都被气晕了,且姜驳还当众撂下了不让管姜帆的话,那么剩下能做事儿的,敢不把姜驳的话放在眼里的,就只有她跟姜远。
形势所迫之下,姜娩只能站出来处理。
姜远也心大,解决完这事儿便抖抖袖袍,大步走了。
姜娩撑伞过去,将跪在地上的姜帆搀扶起来,对他道:“去我院子吧。”
姜帆脸色惨白,身上湿透,头发一缕缕贴在脸上,他怕弄湿了姜娩的衣裙,抽回手,道:“谢谢大姐姐。”
姜娩也不强求,由着他去。
回到廊下,她收了伞,正想让金钏去请大夫,还没来得及开口,之前还硬气的少年却身子往前一栽。
好巧不巧的,栽倒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