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忆欢肩膀微颤,抿了抿唇她再次对上老爷子的眼,“爷爷,你相信我,我亲眼看着那个傻子取得血,怎么可能是鸡血。”
她思绪一转,质疑的眸子对向那人,“哦,是你,是你偷换了我的血,你检测出那血的确能解百毒你想独占是不是!”
那人一愣,“不是,什么跟什么啊,我怎么可能调包,不信你可以查监控,我们实验室都是有监控的。”
他将那瓶子血拿上来给杜老爷子,“老爷,您看。”
杜老爷子摩擦着瓶身,和杜忆欢给他时一模一样,他打开盖子,闻了闻,呼吸凝滞了片刻,他脸色一黑,看的杜忆欢心惊。
“你敢耍我!”
“啊!”
空瓶子落了地,而那满满一小瓶鸡血,丝毫没有偏差,淋了杜忆欢一头。
杜忆欢哆嗦着手,摸着发丝上粘稠的血,手不停颤抖,“这,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而在这时,外面传来喧闹声。
不等他们查看情况,沈时序已经带着人冲进来了。
看见杜忆欢身上的血,他红了眼,提着刀,似是午夜夺命的精怪。
“果然是你们,伤了他!”
“不,不是我,不是我。”杜忆欢赶紧藏起自己的脸,背过身不想叫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杜老爷子稳坐在椅子上,手还在有规律的敲打着皮质扶手,“年轻人,到底是心急啊,做起事来,全然不考虑后果。”
他在拿长辈的姿态威压他。
只是,沈时序不屑一笑,“后果?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这个词,但是,您知道什么是下场么?”
杜老爷子淡淡一笑,“小序别急,你先说说你来此一趟的目的,你突然闯进我们杜家,我们很唐突啊。”
他笑的扎眼,沈时序看着就烦。
他直接拿出证据来,还有夏枝的验伤报告,“杜忆欢取了我们家小枝的血,是不是该偿还啊?”
证据贴在眼前,老爷子也没法选择看不见。
捏紧扶手,他心里那股火越来越旺,盯着杜忆欢的眼神,恨不得将她扎穿。
蠢货,只是叫她取个血验证一下那小子的身份。
不想,没验证到,还搭了自己。
谁叫她藏私心,将那小子伤的那么重?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沈时序,有人来取过血么。
“阿序,这根本不是他的血,”杜忆欢摊开手,凑到沈时序跟前,“这是鸡血,不信你闻闻。”
那头紧着往上凑,看的沈时序作呕,毫不留情将她踢开。
他都觉得脏了鞋底。
杜老爷子起身,走到他跟前,“要不你自己确认一下呢,这到底是鸡血还是人血?”
沈时序笑了,“我为什么要确认,应该是你们要努力的洗脱嫌疑才是,证据在我这,血在你们那,我的证据不会变,就是不知道你们的血,‘会不会变!’”
最后几个字咬的重,老爷子神情有些垮了下来,他看向沈时序盛火的眸子,他知道若是不做些什么,恐怕很难平息沈时序的怒火。
他转身做了个决定。
“这事,倒是我想的不周,我没想到我的孙女会背着我做出这种有伤门风的事,她居然因为太过爱你,嫉妒一个男人,弄伤他,属实不该。”
他避重就轻,扭曲事实,最后拿出一个两指粗的鞭子,递到沈时序手中,“我知你有气,今天你就在这儿,把气出完了,满意了,再走,好吧?”
沈时序握紧鞭子,摩擦一下那粗粝的质感,淡笑,“您不怕我下手没个轻重?”
老爷子背手,背对他,看不清神色,只是声色冷淡,“你也快到了结婚的日子了,再怎么说,也得给你的新娘留口气结婚不是?”
他这话说的狠心,杜忆欢不可置信的瞪大眸子,在看到老爷子丝毫没有动摇之意,眼泪唰的就流下来了。
“爷爷…”
老爷子背对着朝沈时序摆摆手,“我老了,听不得吵闹,你请便。”
说罢,他忽略杜忆欢惊乱的眸子,越过她进了里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