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那些个看过电视的在这里听他这个没有看电视的讲剧情,郁风的心里不免有些得意。
第一堂课是班主任郁老师的课,她一走进教室就黑着一张脸说道:“凡是昨天晚上看电视的同学,都给我站起来!”
呼啦啦,差不多一多半的同学都站了起来。
郁风没有看电视,自然就没有站起来。
只听见郁老师大声地训斥道:“你们这些人啊,学习成绩本来就不好,还整天看电视!郁风学习成绩好,他都不看电视。”
平日里,所有的学生都希望得到老师的表扬。然而此时的郁风在受到老师的表扬后,却是如同在火上炙烤一般,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早知如此,一开始就站起来了!
下课后,一些同学在那里嘀嘀咕咕的:“郁风明明看电视了,却不站起来!”
郁风听了,有些尴尬。这个事情咋解释呢?想了想,干脆啥也不解释,你们爱咋想就咋想,懒得理你们。
五年级的下学期报名时,郁老师没有来学校。李校长说郁老师就快要生小孩了,这一学期她不来学校了。
一直教高年级数学的白老师临时带郁风他们一学期的数学课,而李校长则临时改教语文。
平日里,李校长都是用方言教课。改教语文后,课堂上的李校长也讲起了普通话。
李校长的普通话讲得很是别扭。到底是不是普通话?很难说。更多的只是形似而已。
听白老师说郁老师生了,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同学们商量着去看望郁老师,最后有八个同学决定前往(就两个男同学,分别是郁风与吴军)。
郁老师的丈夫是镇中心小学的老师,他的家在另外一个乡镇的乡下。郁老师是在婆家坐月子的。蛮远的,同学们谁也没有去过。
这八个同学约好了星期天的一大早在班长家集合。除了吴军外,其他人早早地就到了。在大家的焦急等待中,吴军终于是满身泥巴,火急火燎地出现了。见他来了,同学们提起大包小包准备出发。而吴军风风火火地赶来,并非是要跟大家一起去郁老师家,而是来传达李校长的指令的。
今天,李校长家插秧,吴军一大早就去李校长家帮忙运秧苗去了,早已将看望郁老师的约定丢之于九霄云外了。
吴军无意中说起了有几位同学今天要去看望郁老师。
李校长连忙说道:“你赶紧过去,跟他们说不许去。”
那几个女同学嚷嚷开了:凭什么不让我们去!
吴军自以为手握尚方宝剑,故而硬邦邦地说道:“如果你们去的话,后果自负!”说完就又一溜烟地跑了,赶着给李校长家运秧苗去了。
郁风考虑再三,决定回家;其她几个女同学还是要去。
临走之前,郁风将所带的一包菜籽留给了班长(同学们都没有零花钱,商量好从家里带上一些菜籽,到集镇上换上一瓶油,剩下的卖些钱,买些其它东西)。
其实,李校长的撤退令不无道理。郁老师家住得十分偏远,谁也没有去过,这一路上,要倒车,还要过渡船。一帮小毛头,没有一个成年人领着是有一定的风险的。
第二天,一上课,李校长就让去郁老师家的同学都站到黑板前面来。
郁风是半途而退,人虽未去,但东西还是带到了,他也站了出来一道受罚。
郁风向下面瞄了一眼,发现吴军那小子正偷偷地坏笑呢!
好长一段时间,郁风都不再跟吴军一起玩。
小升初
在花亭荡小学就读既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说幸运是因为整个小镇有一二十所小学,只有花亭荡小学与镇中心小学的学生才可以考取镇中心初中,其他学校的学生只能考取就近的村办初中。说不幸,是因为花亭荡小学的学生只能考取镇中心初中。
镇中心初中是整个小镇最好的初中(就是在整个三阿县,也是十分靠前的),花亭荡小学的学生每到六年级必然迎来新同学。为了考取镇中心初中,每年都会有三两个外村的学生托关系插入花亭荡小学。家长花那么大的力气将其插入花亭荡小学,其目标是明确的:一定要考上镇中心初中。花了那么大的力气要是考不上镇中心初中,那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弄不好就没得学上了。故而这些插进来的学生都是杠杠的,其学习成绩在原先所在的小学往往都是数一数二。
陈瑞英读六年级时,班上一下子插进来了四名新同学。那位叫做钱多宝的男生特别引人注目。他的个子明显地要比别人高上一头,来自于邻近的一个乡镇,家里承包了一百多亩的藕田,出手很是大方。他之所以能够插进花亭荡小学,是因为李校长是他的亲舅舅。传言这个钱多宝在他们乡镇的中学已经读到初二了,学习成绩不咋地,升学没戏,故而降了几级来花亭荡小学插班想考取望直港中学,将来能够读个高中什么的。插班之后,钱多宝的考试成绩总是排在班上前几名。很快,这个出手大方,比同学们高出一头的钱多宝就成为了这个班级的领军人物。
郁风读六年级时,班上仅插入了一名新同学。
上学期结束时,这位新插进来的同学抢走了郁风垄断了几年的班级第一名,郁风屈居第二。郁风所在的班级破天荒地发放了两张“三好生”奖状。
一天,陈玉有些酸溜溜地说道:“陈云一来就把你的第一名抢走了,真是气人啊!”
郁风笑笑,啥也没说。要不是陈玉提起这个事,他并没有在意一次考试的第一名与第二名有什么区别。
陈云的到来对郁风没有产生任何的影响,他一如既往地努力学习。至于谁考第一名,那是凭自己的本事。他跟陈云相处融洽,有些英雄相惜的意味。不像有些人欺生,特别是那个吴军,时不时地找点陈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