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家里的一切,于东立马又唤来府里的车夫把马车套上,并又带上两名小厮赶往倚水巷。
倚水巷就是于夫人为青山道长租住地方。
因靠近河边,夏天多雨水时期,由于地势较洼,无法排水,所以大多数人家都已搬离,这片房舍多数空置。但也有外乡人来此讨生活,随便花了几十文就能租住一套小院。不拘孬好,有个藏头安身之处就行。
一条小河弯弯绕绕在这里打个弯儿,把这片房舍半包裹在小河湾里,因而取名倚水巷。
于东亲自赶着马车火急火燎的赶来倚水巷。把马车停在巷子口,让车夫看守马车,他带着两名小厮往巷子里走去。
小院门敞开着。
于海依旧站在院子里,看到于东来的如此快,神情缓和了许多。
于北见到于东到来,就又封了青山道长的哑穴,单手架起青山道长就走。
两名小厮跟在于东后面,他们二人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见到于海站在院子里,连忙上前行礼:“见过老爷!”
“嗯!你二人快进屋把青山道长的衣物收拾一下,给送进马车里,今天有贼人来打劫他,使他受了一些皮肉伤,流了不少血,刚刚于北已经帮他处理一下。
念在他为我家作法的份上,我决定让于东把他送到县城里医馆医治。
你二人把屋内血迹给清扫干净,再回府。”
二人抱拳应声,赶紧忙活起来。
于东从于北手里接过青山道长,架着他上了马车,顺手又封了他的大穴。
青山道长这下子既不能言也不能动,除了两个眼珠子能动外,连表情都有些僵硬。
不多会小厮也把青山的衣物打成包裹给提出来放进马车里。
于东也坐进马车里,并把四圈遮挡的帘子掀起,从外面能够清晰地看到青山道长。
于东就是让人知道,是他亲自把青山道长给送出小镇的。
于北护着于海直接回了府。
再说舒然出了茶馆,进入无人小巷,闪身进了空间,又恢复成一个老翁的容貌。
出了空间,准备走出小巷,忽听巷子的另一边院墙里传来一男一女两个人低低的说话声。
一个女人声音响起:“阿标啊,明日就是最后的期限了,于夫人那边晌午头差她的贴身的徐婆子又来催了,我们可是拿了于家订金的,龙凤胎明日若再不送去,最多再宽限三日,不然我们就得翻倍赔还给人家!
你说怎么办?
现在都到这个时候了,贺婆子还没有把人送来,我这心里都开始着急的不得了呢!”
听这女人的老腔调,年纪应该也不小了,最起码是上了岁数的年纪。
舒然猜测着。
接着就听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沙哑粗砺,让人听上去很不舒服!
“老婆子,要不,我套上驴车去贺家湾问问看看去?”
女人:“都这个时候了一去一回太晚了,还是明日吧。”
男人:“诶!诶!都听你的,老婆子就是想的周到。”
女人:“那可不!谁的男人谁不疼?待这桩事了,咱俩去一趟府城看看,寻寻哪家医馆大夫的医术高明,得把你那嗓子给治治!
唉!贺婆子可是拿了我的订金的。
我们若赔双倍,那她也得赔双倍才行,明日你就实话实说。
那日要不是她拍着胸脯对我说,一定会把她闺女家的一对龙凤胎给送来,咱们也不会把宝压在她身上。也会另想他法。”
男人:“他法?你以为我这多日就是赶着驴车瞎转悠?龙凤胎可是不好寻呢!咱们淳安县内多少个镇子村庄我都打探了,这双胞胎还真是稀少!尤其是龙凤胎更是少之又少!
我寻摸了一遍,也就是靠山村老陆家出了两对龙凤胎!
一对是陆家老三的那对九岁双胞胎,生完孩子,陆家老三的婆娘养了好几年,才把身子养好才生了个丫头片子。
再就是陆家老二这对五岁的双胞胎。
要说这个贺婆子也够狠够损的,那可是她亲外孙啊!也真敢允口,那不是想要她闺女的命吗?”
女人:“嗯!当时我也感觉她不地道,还劝她来着。
可是贺婆子说她也不想的。
说她女婿去外地做工受伤,成了个残废瘸子。一家人少吃无喝的,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每日都靠挖野菜度日。
她说她有心想帮衬一把,只是她如今年岁大了,也当不了儿子媳妇们的家,有心无力,也只能想着这个法子帮帮她闺女。
说那俩孩子在她闺女家也是受苦,送到于老爷家算是享福了!”
男人:“唉!听了,我都觉得怪可怜呢!
要不我明天一早过去,顺便再买些糕点猪肉啥的送给那贺婆子的闺女家,也算是日行一善了!
若只真能把孩子们给接来,今后能成为于老爷的孩子,虽为养子养女,那也不错啊,于老爷定会当成自己的儿子女儿疼宠!”
女人:“成!若真是那样,那对双生子还真是从糠窝里移到福窝里去了呢!”
女人说完,没有再听到男人接话的声音。就又耐心的站了一会儿,听听他们再聊些什么,但二人已经停止聊天的话题。舒然就走出了巷子。
这墙角听的好,也听的巧!
明日就有理由去找贺婆子的事了。
舒然心里有了打算,便不再耽搁,大步如飞,直奔靠山村。
舒然边走边想,自己自回来之日起,这一天天的忙忙碌碌的还真是尽是事。
前世短暂的十八年也是在忙忙碌碌中度过。
重活一世,没想到又被师父安排好了使命!
舒然想过过咸鱼生活还挺难!
舒然上辈子虽活的命短,但是过惯富足生活的。
来到这里,虽然穷也能接受,还是想要尽快地把日子过好起来。
自己身上有钱,首先是先买辆代步车,一家人出行也方便,再就是重新盖房,宽宽敞敞,让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房间。
当然爹娘是同住一个房间。
舒然一路上想七想八,很快就走到村子里。
正值傍晚时分,此时村口没有人,舒然顿觉省心!
回到家中,陆老太似有预感似的,就对舒然说:“莲花呀,你看奶一猜一个准,就知道你今个傍晚会回来,这不奶包了韭菜饺子,就等你回来再下呢!”
舒然开心地一把拉住陆老太,“就知道奶疼我!”
站在一边的大志与慧儿都冲着舒然笑,都甜甜的喊了一声“二姐!”
舒然伸手揉揉两个小萝卜的头,“走,咱们下饺子去!”
看到家人温馨又温暖,舒然所有的疲惫消散的一干二净。
有陆老太在家,陆三钱是不敢来啃锅沿打秋风的。
惹急了陆老太,那是摸什么都往陆三钱身上砸的。
陆三钱再浑,他也是不敢还手的,只能任凭他娘打的嗷嗷嗷叫着抱头鼠窜。
转天又嬉皮笑脸地“娘呀娘”地喊着。
所以村里人怕陆三钱两口子,起了冲突的,在陆三钱那里受了气的,都会找陆老太那里诉苦。
陆老太一边劝慰人,一边骂自己儿子给人家调脸子,说一会儿就去教训她三儿子。
待人走后,她才不会因为别人真正去骂陆三钱两口子。
要说这陆三钱的脾气,着实有些随了陆老太太。
陆老太撒泼是撒泼,骂架也厉害,但有一条,她是个给人家论理儿的人,不是和人胡搅蛮缠的人。
所以,整个靠山村的老老少少还是非常尊重陆老太的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