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梦中所讲,她如果是私自偷偷离开,真的要被沈轩看到,回来大肆宣传。
不仅会影响家里的生意,还会让家里人担心。
以她爹对她看重的态度,定会一路去追随,漫无目的的再次踏上找寻她的路。
与其这样,还不如告之实情。
大家心里有准备,早做安排,早做打算。
遇事解决事,而不是怕事。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总会有法子克服困难的。
如果真逃不掉被流放的下场,那就去流放。
自己有空间,也不怕!
想到这里,舒然便出了空间。
天也亮了。
九月的第一天开始,热意减退了许多。
晨风凉爽。
吃过了早饭,舒然决定去镇上欧阳南那里探探虚实,他如果真是来卧底取证的,那么他就知道实情。
自己的身世也不必瞒他,想来他也会对自己透露一二吧?
舒然告诉爹娘阿奶一声,就骑着小红马出了门。
小红马被当归很贴心地配了马鞍,说她不拉货不载人时可以骑马,这样单身一人方便。
走在大路上,远远的她看到袁强赶着骡车正向她走来。
舒然疑惑,袁强这么早是干什么去?
便忍不住一挟马肚,催促马儿快跑。
很快二人碰了面。
各自拉住缰绳。
舒然问道:“袁大哥,你这是上哪儿啊?”
袁强回:“我就是来寻你的啊。”
舒然问:“找我有什么事?你说!”
袁强跳下骡车,把车子调转方向,道:“陆姑娘,你是去县城吗?”
“不是,我是去领上有点事要办。快说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舒然又问道。
“我们边走边说吧。”
袁强没有坐在车辕上,而是牵着骡绳往前走。
舒然一听,便也下了马来,手牵缰绳与袁强并肩走着,这样方便说话,不要大声,也能听得清楚。
“说吧!”
舒然再一次催促道。
袁强看了舒然一眼,便道:“我来找你,是想说说你大堂姐的事。”
舒然没有插言,示意他继续说。
“昨日,商阳镇刘家刘喜找到我,说要用车,帮忙拉家具。
我们年岁也都差不多,我又整日赶车,都是一个镇子的人,彼此也都混个脸熟,也就认识。
我就问他,拉什么家具?
他说他要准备娶妻,娘家陪嫁不少东西,是石林镇上富家之女。
定在九月初六的日子,他来找我是老早来订车。让我初五那日去石林镇跟着一同去下礼。
我就说,你不是有妻子吗?怎么又娶妻?
他说,哼!那就是一只不下蛋的母鸡,生了一个丫头片子后,都三年了,肚皮竟再没有一点动静!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我可不能让我这一支断了延续香火的人!
再说了,娶妻当娶贤!
那就是个泼妇!上不敬重婆母,中不和妯娌和睦。
所谓家和万事兴!
这样一个绞家精,离家快有三个月了,也不回来,我没有休了她,都算是对她仁至义尽了!
她若回来,我还让她当平妻,若闹的话,轻者贬为妾室,重者就休回娘家。
一个弃妇,我看哪个愿意要她?”
舒然一听,心底不觉怒意翻腾!
“他果真是这么说的?”
袁强立马做发誓状,他举起三根手指对天道:“我袁强为刚刚说的每一句每一字,都是复述刘喜的原话,若有一句虚假,就让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不入轮回!”
舒然白了他一眼。
“发这么毒的誓,干嘛?”
“不是怕你不相信吗?
我真心拿你当朋友待,你竟然不相信我?!”
袁强十分委屈地说道。
“刘喜昨日下午来找的我,我去了餐馆寻你,想直接把话说与你听。
结果,大柱说你没来,待在家里忙着呢。
回到家里,我想了又想,决定一早吃过饭就来告诉你!”
舒然拍了拍袁强的肩,道:“不是不信你,只是一下子不相信罢了!当初可是他们家亲自上门,三番五次来求的啊?
怎么说变心就变心了呢?
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死渣男,一会儿我去把他痛打一顿,让他负了我大姐,薄情寡义的东西!垃圾!狗杂碎!”
舒然恨恨的骂道。
“还轻者为妾,重则休妻?真是放他娘的母狗屁!”
说到这,正巧前面不远处,路边有一块碗口大的石头,待走近,舒然抬脚一勾,脚尖往上一抛,抬掌往那石头拍去。
就听“啪”的一声,石头被舒然拍的四分五裂,碎成渣渣!
舒然恨恨地骂道:“日他娘的,我打爆了他的狗头!”
袁强不可置信地看了舒然一眼,这么俊俏的一个小姑娘,性格刚烈还会骂脏话?!
将来得什么样的郎君才能降住她?
“哼!看什么看?难道骂人只能成过婚的老妇人和你们男人才能骂?我就不能骂了?
惹急了我,我骂他祖宗十八代,三天三夜不重话!”
袁强放慢了脚步,往后缩了缩。
惹不起啊惹不起!
自己这来送信,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不过,他内心里有个小雀跃,闹吧闹吧!闹和离了最好!
二人步行走了很长一段路,各自也没在说话,各想心事。
不觉不意间,来到岔路口,舒然翻身上马,对袁强说:“我去镇里有点事,你自便。谢谢你专程来告诉我大姐的事情。
不过,这件事情我会管,但先得问问我大姐是什么想法,弄清后才能管。
告辞!”
袁强摆手,“你忙你的吧!”
说罢,他没有擅自离开,而是赶着骡车在后面,不近不远地跟着。
他心乱如麻!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竟然喜欢上了荷花?
满眼满脑里,都是她的身影,是她一颦一笑的动作。
他自嘲地笑了笑,自未婚妻被羞辱而死后,他封心锁爱。
拒绝了所有上门来提亲的,也拒绝了葛伯娘的好意!
自陆家快餐馆开业以来,他去吃早餐,空闲都会帮忙干活,收拾碗筷!
一来二去就和荷花熟识。
她言谈举止端庄大方,不扭捏也不小家子气,做事爽朗麻利。
总之,她哪哪都好!
不知不觉,她已入了他的眼他的心!
可是人家恪守本分,有礼有节,对待食客一视同仁,包括他在内。
看他勤快帮忙干活,非常客气地说感谢话语,并免收他的吃饭钱。
使得他常常以工抵饭食为借口,不过就是想多接触她,多看她两眼。
荷花,真真是个好姑娘,只是遇人不淑!
如果,老天有眼,给他一次机会,他定会倾尽全力去爱她和她的女儿,护她,照顾她!
想着想着,笑意弥漫在袁强的脸上,他情不自禁地吟唱起来:
婷婷荷花入梦境,
绰绰风姿伴暗香。
翩翩起舞弄清影,
淡淡高雅满庭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