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直睡到中午,角丽谯还昏昏沉沉的不愿意起身。
笛飞声把餐食端到了房间里,连哄带劝的把人半抱起来梳洗用饭。
她闭着眼靠在他胸前,任由他用浸湿的帕子在她脸上擦洗。
笛飞声从来没干过这种伺候人的事情,以前都是角丽谯上赶着伺候他。
他的手很大,手掌一张开就能把角丽谯整个脸给盖进去。
此时这只大手正小心翼翼的捏着张帕子,轻手轻脚的在她脸上擦拭。
他温柔的有些出人意料,角丽谯都撑起眼皮确认了一下人是不是笛飞声。
她下巴抵在他胸膛上,盯着他笑,“没想到,阿飞也能化成绕指柔啊。”
笛飞声抿着唇没说话,他原本想说你是我的女人,我自然会对你好。
可话在嘴边转了一圈,他想起自己是小三!她能算是他的女人吗?
烦死了!要不把李莲花杀了吧?
角丽谯像能看透人心一样,笑得甜美道,“杀了李莲花,你也给我滚蛋哦!”
笛飞声只能不情不愿的放弃。
用完饭,瞧她垮着个瞌睡小猫脸,笛飞声让她再去补会儿觉。
角丽谯却摇头拒绝了。
她唇角意味不明的勾着,“这漫山红可是女宅,我得去看看,这一晚上过去,我那表哥有没有背着我做什么好事。”
没错,她就是严于待人,宽于律己,外加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金鸳盟查到过玉楼春的大概位置,是在一片群山里,只是并不确定具体是哪一座。
而且山高数千尺,一般人上不去。
当然,笛飞声轻功盖世,不是一般人。
他正打算抱着懒得动弹的角丽谯一座一座找过去时,其中一座山的峰顶突然放了支响箭。
角丽谯眉一挑,“哟!还有人指路呢。”
不用她吩咐,笛飞声便把人搂紧了些,脚一点,朝着那座山飞去。
两人上来的时候,山崖旁聚了一堆人。
角丽谯听到李莲花正说着什么‘当今世上有谁,有这么绝顶的轻功啊’。
绝顶的轻功?
这世上轻功最绝顶的,就是她尊上了啊。
她心道不妙,但笛飞声已经带着她,稳稳的落到了众人面前。
她远远瞥见,李莲花的嘴角无法控制的抽了两下。
“阿谯!”见到她们,唯有方多病是乐颠颠的。
李莲花捂着额头,咬牙切齿道,“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角丽谯扭头剜他一眼,“你什么意思啊!”
他赶紧指着笛飞声,哄道,“我没说你,我说的是他!”
她轻哼一声,暂时放了他一马。
待众人反应过来,这一下就捅了马蜂窝了,七嘴八舌的指责就是他们一伙人杀了玉楼春。
方多病立刻挡在她面前,插着腰怒视那些乱指责的人。
一旁芳心暗许的清儿姑娘狠狠皱起了眉。
经李莲花解释,角丽谯和笛飞声搞清了现在的状况。
原来是住在瞰云峰顶的玉楼春被分尸了,众人正在查案。
凭着李莲花好使的脑子和三寸不烂之舌,笛飞声暂时洗清了嫌疑。
最要紧的事解决了,李莲花这才有心思管别的。
“男女授受不亲,你这一直让阿飞抱着成何体统,快下来。”
角丽谯脸往笛飞声怀里一扭,“不要!”
“为了来找你,我快瞌睡死了,你赶紧找个地方让我睡一觉。”
说到这,她一顿,挂上了别有深意的笑盯着两人,“你们俩,昨晚应该睡得挺好的吧?”
李莲花脊背一紧。
“是挺好的。”方多病脱口而出,眼里全是清澈的愚蠢。
李莲花头疼,方小宝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凑近几步,状若不经意的找补,“确实挺好,中了迷药,想醒都醒不过来。”
“你们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清儿不高兴了。
角丽谯瞥了她一眼,李莲花立马开始揭老底,他讲的那叫个绘声绘色。
“这是方小宝选中的清儿姑娘,昨天在宴席上,你是不知道,两人都快亲上了呀!”
方多病急的跳脚,“我那是中幻术了!中幻术了!”
他也不甘示弱的揭底,“我昨天晚上是不小心用了清儿姑娘的杯子,而你!
你也不知道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中了西妃姑娘口脂上的迷药!”
李莲花指着他,“你不要血口喷人呐,我那也是意外。”
两人吵着架,脚上却半点不耽误,把她带到了李莲花暂居的客房。
角丽谯从笛飞声身上蹦下来,往床上一趴倒头就睡。
李莲花无奈吐槽,“你这昨天晚上是去干什么了呀?”
他认命的上前给她翻了个身,正准备盖被子的手却一顿。
只见她精巧细腻的锁骨上,有一抹浅浅的红痕。
他无甚表情的回头望向笛飞声。
自认是小三的阿飞心虚的眨巴了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