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西南大地景色宜人,巍婉的山脉,清澈的江河,奇特的地质景观,有着多样的森林地貌。
俗话说得好,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久而久之,赵韵丽的老公王舒平渐渐感觉到,自己老婆在外边有事。
他主观上不去想它,就当没事。
同事喝酒闲聊时,常有人跟他老公半开玩笑地说,“你老婆这么漂亮,要小心哦。”这些酸溜溜的话,起初,王舒平没把这些话当回事,老婆很少出门,上班也是早出晚归的,能有什么事。
是这些人在打歪主意。
后来,他无意中打电话到赵韵丽上班的单位,那边说她好几天没来。
“嗯,她不是每天去上班的吗?奇了怪了。”
他又想起借钱的那件事了。
让他怀疑的是,老婆怎么会一下子,借到四万元钱?她哪儿来的能耐?
老婆平时很少和闺蜜交往,这几个闺蜜穿着不是很有钱的样子,家庭条件一般般,怎么会借给她那么多钱呢?
亲戚那边也是穷的叮当响的,他百思不得其解。
王舒平平时又不爱说话,闷在心里,每天靠喝酒麻醉自己。
这样借酒消愁,打发时间的日子一天天过着。
他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所以,他尽可能的否定这些事,不去想这事。
在一次洗衣服中,他在赵韵丽的裤兜里发现了韩总的名片。
真是不可思议,韩总的名片怎么会在她这里?
连自己都不曾有韩老板的名片。
她怎么会认识韩总的?实在是想不明白,又不能直接问她。
自己喝醉的那次,是韩老板派车送他回去的。
同事们,事后告诉他的。
这也没什么呀。
王舒平怕老婆。
他一直自认为,娶了赵韵丽,是他上辈子修的福。
王舒平的姐姐曾经告诫过他,“娶这么漂亮的女人,你养的起吗?”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男人总想娶个漂亮的女人。
可是你何德何能?为了在老婆面前表现得能力,王舒平拼命工作赚钱,让她过上好日子。
结婚三年多了,王舒平不让赵韵丽在外出露面,家里做全职太太。
三年里,怀过二次孩子,结果都是小产,至今没有孩子。
现在,赵韵丽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对他不冷不热,一点没有温度。
更气人是,老婆连碰都不让碰。
王舒平感到危机四伏,他怕失去她。
这天,王舒平请了一天假,他早早出门,打了个“的士”,事先候在老婆上车的西北车站那儿。
等了两个时辰,出租车司机都不耐烦了,说要从等候起开始打表。一会儿又说要加钱。
王舒平心里正烦着呢。“小子,你是要命?还是要钱?”话音还没落下,从腰间抽出一把西瓜刀。
“的士”一看这人带“家伙”,今天碰到硬茬了,不吭气了。
出租车司机就怕遇上这样的客人。
千万不要惹他,就当这单白干了。
两人各怀心思着呢,就见自己一个女人提着包,款款而来。
王舒平定神屏气,看得真真切切,赵韵丽上班了。
她没上公交车,而是走到车站候车处等着。
约莫二、三分钟,远处开过来一辆小车,停在赵韵丽跟前。
是韩老板的车,小林恭恭敬敬地走到里侧,嬉笑着给赵韵丽开门。
小林经常开着韩老板的车,到王舒平的单位办事,司机小林他眼熟,那车他也熟。
他让“的士”车尾随着。
“的士”司机观察王舒平好久,不像打劫的,才缓了口气,颤巍巍带点俏皮地问:“兄弟,你是侦探?”
“别说话,跟紧一点。”王舒平怕跟丢了。
大约过了几个红绿灯,前面车子驶进了胡同口,停了下来,小林下车围着车子过来,打开后门,赵韵丽提着包下了车,抖落一下身子,跟小林说着什么,小林毕恭毕敬的点头哈腰。
小林上了车径直开走了,赵韵丽朝胡同里走去。
这里的胡同口对面是一条大街,是天府市的繁华地段。
王舒平跟“的士”结了单,收起刀,下车紧随着赵韵丽身后。
他头昏目眩,前面的女人是自己的老婆吗?怀疑看错了人。定定神细细打量,没错,确实是赵丽颖。
她要干什么呀?脑子嗡嗡作响,左眼皮跳个不停。
赵韵丽款款走进新时代百货大楼,悠闲的左看看右看看,偶尔拿件衣服试试,走到黄金柜台,又试试项链,照照镜子。
逛了两个多时辰,前后买了一双女鞋。
一件衣服,款式是女式的。
一根围巾,还买了一件男式服装。
男式服装?不会是跟我买的吧!
不时抬起手腕看看表,好像在等什么人。
果然,那人出现了,是韩老板,千真万确是韩老板。
赵韵丽看见韩老板来了,飞快的迎上去,勾住韩老板的手腕,娇滴滴的晃着,嘴里说着什么。
毫无顾忌地拥抱,像是热恋中的情侣。
然后挽住韩老板的胳膊,往她刚才在黄金柜台转悠的方向走去。
王舒平的眼睛快爆瞎了。
他使劲晃动脑袋,确定不是梦。
王舒平猫到拐弯处,鬼头鬼脑观察着。
这个行为举止,引起了金店保安的注意,以为抢劫黄金的贼呢。
这保安绕着大圆柱后面围过去,从后面一把抱住王舒平,感觉此人身上带着“家伙”。
吆喝到,“干什么的”?
这两天,王舒平为了老婆的事没睡好,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的。
躲在黄金柜台周围偷偷的窥视,能不引起保安的注意吗!
这一声吆喝,惊动了周围顾客,也惊动了赵韵丽和韩老板的注意。
他们正要柜台营业员拿项链时,一个熟悉的声音:“我不是小偷”。
黄金柜台几周前被人盗过,金店增加了保安力量。
保安都想立功,看见有人鬼鬼祟祟的,像是踩点的小偷。
赵韵丽本能地转过头,顺着声音望去,看到被保安夹住的“小偷”时,傻眼了,随口叫了一下:“舒平”。
韩子葳见过王舒平,但此时他没认出王舒平,以为正是小偷呢。
转身继续要赵韵丽拿项链试戴,赵韵丽已经没有了那份心情。
只见她掩住脸,扭头扔下已经买好的物品,往商场门口跑。
韩子葳愣了一下,顾不了地上被赵韵丽扔下的物品,急追了出去,紧挨着她,忙问,“是怎么回事”?
赵韵丽一把推开他,哭哭啼啼道:“韩总,我们不要来往了,再也不要来往了”。
韩子崴一头雾水,刚才好好的,准备买好项链,去吃午饭,下午在新时代百货大楼隔壁的维尔玛高档宾馆休息,房间都开好了。
韩子崴再三追问下,赵韵丽缓了口气道:“刚才保安抓的‘小偷’是王舒平呀。
他知道了我俩的事了,我今后怎么做人呀?我对不住他呀”!“呜呜”地又哭开了。
这些天,赵韵丽冷静的时候,一直处在内疚中。
王舒平对自己百依百顺,这么好,自己在外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但是,韩子崴的吸引力更强大,他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自己想要的,韩子崴没有拒绝过,自己是离不开韩子崴呀。
想到这里,她矛盾极了。
韩子崴明白了,自己被赵韵丽的老公盯梢了。
王舒平身上别把刀,为了什么,他自己说不清楚,他说:有刀附身,可以壮胆。
那天,商场被保安擒住,由于身上有把刀,怎么说都没用,被送到警察所。
费了好多功夫,解释不清。
结果,还是赵韵丽来做了保证,才被领了回去。
一连好几天,赵韵丽如同泥牛入海毫无音讯。
让韩子崴很受伤,他又患上了茶不思饭不想的状态。
那天,他躺在宾馆的床上,原本要与赵韵丽戏水鸳鸯的。
现在一阵寂寞,为了解闷,他突然闪现一个人,不假思索拎起电话,把最近要他帮忙介绍工作的干女儿找来。
干女儿名叫顾小雅,想找份办公室文职工作,由于高中文凭,正在读夜大,用人单位视她学历太低,一直没有着落。
二十五岁,一米六个儿,容貌还过得去,身材忒棒,一双筷子腿,穿上短裙,俨然像成熟少女。
有一次饭局中,隔壁包房的朋友过来敬酒,跟在朋友后面的小女孩双眸含羞,朋友转身向小女孩介绍,“这位韩老板,是非常有实力的人物哦,他领导着三家企业”。
要求小女孩向韩老板敬一杯 ,小女子迎上来自我介绍,“韩总,我叫顾小雅,叫我小丫头就可以了,嘻嘻”。
然后举起酒杯跟韩老板敬酒。
接着附在韩总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让韩子崴记下了。
她说,“韩总,我想认你做我的干爹”。
韩子葳大吃一惊,有点差辈了。
一周后的中午时段,小丫头独自一人到韩总办公室。
“干爹”一声清澈的叫唤。比自己儿子大不了多少。当她爹有点小,当她哥有点大。
不管韩子葳同不同意做她干爹。小丫头脸皮厚。左一个“干爹”,右一个“干爹。”
一会儿给干爹耸耸肩,一会儿给干爹揉揉腿。韩子葳好舒心。
韩子葳缺个女儿。
儿子从小跟着妈妈转,自己又经常不在家。儿子在自己面前有点畏怯。可能是他妈妈讲了什么。
小丫头认自己干爹,韩子葳心里舒坦,默认了。
他一高兴,带着干女儿去了黄金店,给她买了一副翡翠手镯,价格不菲,作为认“干女儿”的见面礼。
小丫头异常兴奋,依在干爹身旁尽撒娇。
小丫头说,她羡慕办公室那些女孩。她们身着西装,脚踏高跟鞋,高贵气质,加之优美环境,每个人忙碌,看着文件,打字机“滴滴答答”,十分惬意。
韩老板看出了她的来意,这不是明摆着让干爹给她找工作嘛。
韩子崴百无聊赖时,想要看看这个干女儿,有段时间没有联系了。
打传呼电话,大约一个半小时,小丫头按干爹给的房间号急切地寻了过来。
第一次到这样豪华的宾馆,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对上房号,小心翼翼地敲了几下门,门虚掩着。
“请进”房内传来了男人嘶哑的声音。
小丫头推开门,蹑手蹑脚走了进去。
“干爹”侧过身看看里面的人是不是干爹。
“把门关上”,凶巴巴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韩子崴为了赵韵丽的事还在气头上,装出很不耐烦的样子,责怪道:“怎么这么慢呀”?
韩子崴对付女人真有一手,对付这种轻浮的女子,就是要漫不经心的样子。
一上来就要居高临下,好让她俯首称臣。
小丫头接到干爹的电话后,知道工作找到了,急忙精心打扮,补了一下妆赶路,所以时间上有点晚。
忙向干爹赔不是,转身去把门关上。
然后面对靠在沙发上的干爹想上去发嗲,噶然止住了。
她低着头,双手下坠捏在一起,要不是手镯戴手上,活像个稚嫩的小学生。
她还真会演戏。
干爹心里发笑,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到干爹身旁来,再过来一点。”她战战兢兢地挪动着身子,发现,今天干爹怎么啦?
到了干爹身旁,干爹一把拦腰把干女儿拽到怀里。
“干女儿,想死我了!”
干爹撩开睡衣把她裹了起来。
“干爹,轻一点,把我弄疼了。”
韩子葳更加来劲。
遇到不开心的事,韩子葳就拿干女儿发泄。
有个干女儿多好,招之即来。
即使干女儿想成家,得干爹同意了才行。
凭韩子崴现在的身份,帮干女儿找份工作,是举手之劳之事。
他故意拖着,让干女儿明白,找份工作是一件不容易的事,要找关系,要托人开后门,要花钱,还要-------。
经这么一折腾,现在干女儿在一家公司的办公室当文职,圆了小丫头的梦。
韩老板介绍过来的人,又是他干女儿,安排最轻松的工作。
小丫头如愿以偿,自然得感谢干爹啰。
能赖上这么个大老板当干爹,她觉得自己高攀了。
韩子崴在赵韵丽那边确是另外一副面孔。
一点不敢为所欲为。
处处表现得,有耐心,有容忍,百依百顺。
人就是这样,命里相克。
这下他做好了十分耐心等待准备,等待赵韵丽的归来,他离开办公室的次数少了,桌上电话死一般静。
他有时神经质地让办公室检查电话是否坏了。
桌上的直线电话,是他与赵韵丽联系的唯一工具。
每次有电话铃声,他都会迫不及待接起,生怕错过了。
以往,电话铃声起码要响三次,然后,清清嗓子再装模作样的应答。
平时都是赵韵丽打电话找他,赵韵丽那边没有电话,她是在外面用公用电话打的。
这次,拷她传呼机也没回。
愁死了,从未有过的犯愁。
韩子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如果没有王舒平,赵韵丽就不会这样对他。
一个可恶的念头悄然而生。
韩子崴了解到赵韵丽去单位正常上班了,她老公也正常上班了,就是左手指被纱布包裹着。
过了一个月光景,什么都没有发生,看似风平浪静。
王舒平工作时常有饭局,他贪酒。
那天晚上,几个同事相约,喝了一点小酒。
现在王舒平不敢大醉,只是稍微有点醉意,麻木一点,心里畅快。
回家的路上摇摇晃晃,被一辆疾驰而来的摩托车撞飞。
经过医院抢救,开了头颅取出瘀血。
由于伤的不轻,成了植物人,赵韵丽哭的死去活来。
肇事者跑了,摩托车无牌照。
韩总去了医院安慰赵韵丽,并垫付了医药费。
王舒平的公司工会拿出了一笔互助金,赵韵丽的单位通过员工捐款,筹到一些款。
只是听领导说每个人都要出点钱。
员工都不认得她,勉强地出了一点钱。
这些工作都是韩子崴私下里打过招呼的。
这中间,韩总经常去医院或赵韵丽的家安慰之类的事。
赵韵丽也没推脱,低着头,不敢正眼看他,嘴上一直说“谢谢”!
三个月后,王舒平病情,平缓了一些,赵韵丽将王舒平接了回去。
赵韵丽两头照顾,忙不过来。
接回家,妈妈一起照顾,长住医院费用昂贵,开销不起。
韩总问这问那的,来家时,手里总是提留着水果,奶粉之类的营养品。
妈妈一直在赵韵丽面前夸这位领导,关心下属,是个好领导。
赵韵丽总是搪塞过去。
这段时间,赵韵丽面色好多了,也愿意跟韩总讲话了。
自从王舒平发现俩人的事后,王舒平用自残的行为,告诉赵韵丽,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如果再跟韩总有来往,他就剁自己的手指。
当着她的面,将自己的小手指截了,当时就把赵韵丽吓得晕了过去。
醒来后,一再央求王舒平道:“舒平,舒平,我也不敢跟韩总来往了”。王舒平用自残的办法,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韩总是他的上司的上司,如日中天,在当地是呼风唤雨的头面人物。
王舒平压根就是个小人物,根本不是韩总的对手。
现在做个小经理,收入还不错,尤其是时常有外快拿。
联营企业经常派技术人员,去对方企业帮助解决技术难题,称技术输出,王舒平带的队,对方企业都会给报酬送礼。
美丽漂亮的老婆,每次拿到额外的报酬和礼品,都是美滋滋的在他脸上一个吻,他满足极了。
如果跟韩总翻脸,他的工作可能没着落了,怎么养活老婆?
他自卑的很,还是迁就吧,自己安慰自己,只要老婆在身边。
赵韵丽见状心肠软,见不得他下如此狠手,这一招真管用。
所以,赵韵丽再没有回韩总的电话。
韩子崴得知这事后,摇摇头,连连说道:“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赵韵丽希望韩总理解。
韩子崴点头,“理解,理解”。
他去家政服务公司给赵韵丽请了一位保姆阿姨,一方面服侍王舒平,另一方面家里做做饭,洗洗衣服,减轻赵韵丽的劳动强度。
妈妈年岁大了干不动了。
保姆阿姨来得十分及时。
赵韵丽感动极了,背着妈,拉住韩总的手,又是捏又是掐的,爱恨交加。
她想着以后的生活,真是离不开韩子崴。
有他在身边,觉得有底气,内心得到极大的释然。
为了她的事,韩子崴总是做的那么好。
这些年来,在王舒平身边,从未有过的体验。
知道王舒平爱她,但她总感到缺少点什么。
可能是浪漫,可能是金钱,可能是安全感,或许还有其他的。
反正老公没有搭准自己的脉,老好人一个。
老是喝酒,自卑,没什么追求。
趁妈妈上洗手间的时候,赵韵丽心血来潮,一把抱住韩总不顾羞涩了,使劲亲吻。
想把这几个月来受的委屈,一股脑地倾泻出来。
韩子崴有点猝不及防,忙丢下烟头,迎上去应付突如其来的吻。
久违了,他等了好久,他的付出终于有回报了。
向他投怀送抱的女人多的是,都是逢场作戏。
赵韵丽是他唯一,愿意值得付出的女人。
前段日子,他带上公司财务,去银行买了一块500克的金砖,开了发票。说是送给重要客户的。
晚上,他去赵韵丽家,把金砖给了她。
说是让她放箱底,压压惊。
老婆生孩子后,韩子葳也买过一块相同的金砖送给老婆。
王舒平被摩托车撞倒逃逸事件,结果出来了,作为普通的交通事故案。
肇事者逃逸案挂在警方有几年了,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八十七条规定,案件十年没破的,可能会不再追诉,肇事者逍遥法外,无人提及。
韩子葳对此事避而不谈。